高松罗却将龟甲卦象往案上一排:"亢龙有悔。此时动兵,恰中国君下怀。"
老宰相指向《弘阳舆图》西南角,"老臣夜观星象,见荧惑守心。不若..."
(灵光乍现)
我忽然按住舆图某处。
滇南茶马古道!
去年微服私访时,那个满脸刺青的傣族头人曾醉醺醺地说:"咱们的商队啊...连吐蕃的雪山都能翻过去..."
"传羽林卫中郎将!"我扯下腰间蟠龙玉佩,"让他带着这个去找勐泐土司——记住,走澜沧江水路!"
《破局》
羽林卫中郎将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的烟雨中,我站在檐下,任由冰凉的雨丝打湿龙袍下摆。鎏金漏壶里的细沙缓缓流淌,每一粒都像是砸在心上的重锤。
(暗流涌动)
黑冰台的密奏在第三日拂晓送至案头。当看清"南诏秘使三入邻国宫廷"的字样时,我猛然攥紧了绢帛——难怪礼部侍郎中的是千蛛噬心散,难怪南洋商团突然畏缩!江平德气得当场拔剑劈断了殿柱:"陛下,这是宣战!"
高松罗却将密报置于烛火上,看它化作一只燃烧的蝴蝶:"老臣昨夜卜得'雷水解'卦,转机已在眼前。"
(滇南佳音)
第五日寅时,宫门被急促的马蹄声叩响。来自勐泐的使者满身晨露,献上的不是文书,而是一截系着五彩丝的孔雀翎——这是西南部落最高规格的盟约信物。"土司说..."使者带着山野气息的官话在殿内回荡,"澜沧江的鱼,从来不怕洱海的浪。"
我亲手将御用的缠枝莲纹茶盏赐予使者:"传朕口谕,滇南各寨赋税减半,另开互市三十处。"
(经济复苏)
当第一批驮着普洱茶饼的马帮铃铛响彻京师时,户部尚书捧着暴涨的税银账册喜极而泣。更妙的是,南诏特产的翡翠原石经滇南商路源源涌入,反倒让邻国商人红了眼。
(尾声)
冬至大朝会上,邻国使节突然献上九旒冕——正是他们国君的礼冠。高松罗捋须轻笑:"看来有人终于明白,千蛛噬心,终会反噬己身。"
我望着殿外纷扬的雪花,忽然想起礼部侍郎生前最爱的诗句:
"不经一番寒彻骨,怎得梅花扑鼻香。"
《长治久安》
大朝会的余韵尚未散尽,御书房内的龙涎香已袅袅升起。
江平德按剑而入,铠甲上未化的雪粒簌簌落下,在青砖上洇出几点深痕。
"陛下,"他眉宇间凝着寒霜,"南诏使节今日虽退,他日必卷土重来。"
高松罗捧着暖炉轻咳一声,炉中银骨炭噼啪作响:"老臣夜观《西南边陲志》,发现澜沧江上游有三处险隘尚未设防。"
他枯瘦的手指在舆图上划出弧线,"若在此修筑烽燧..."
我凝视着窗外一株凌寒绽放的腊梅,忽然想起先帝手札中的警句:『居安思危,思则有备』。
"拟旨。"
朱砂笔在宣纸上勾出凌厉的笔画,"着虎贲中郎将即日率玄甲军两万驻守哀牢山,各寨壮丁编入'飞云弩'新军——"
笔锋突然一顿,"另赐勐泐土司九锡仪仗,准其子弟入国子监进学。"
(军事布防)
开春时,西南边境已筑起十二座花岗岩堡寨。
江平德亲自校阅的"滇南联弩营",能将毒箭射入百步外的铜钱方孔。
(经济互通)
茶马司的账册上,新增的"翡翠税"一项竟占了税入三成。
最令人称奇的是,南诏商人偷偷用战马换我们的丝绸——这消息让高松罗笑得呛了茶。
(文化交融)
当第一批穿着对襟短褂的寨民子弟在国子监吟诵《论语》时,礼部尚书激动得老泪纵横:"此乃『化干戈为玉帛』之象啊!"
暮冬的夕阳将宫墙染成金色,我负手远眺。
朱雀大街上,西域胡商正用蹩脚的官话讨价还价;
更远处,滇南马帮的铜铃声隐约可闻。
高松罗不知何时立于身侧,递来一封火漆密函。
拆开一看,竟是邻国国君亲笔:"乞重修盟好"五字,力透纸背。
"陛下可知为何?"
老宰相指着城内新开的三十家茶肆,"他们现在喝的每一口普洱茶——"
"都要经过朕的关口。"我轻笑出声。
暖阳穿过云层,将御阶前的积雪照得晶莹剔透。
**《暗涌》**
金銮殿外的海棠开得正盛,我正批阅着滇南新呈的茶税奏章,忽见朱砂御笔在"岁入倍增"四字上投下一道阴影。
黑冰台统领单膝跪地,呈上的玄铁密匣竟凝着霜花——这是八百里加急的标记。
"南诏'鬼巫'现世。"密报上的血渍晕开了最后几字,"...已买通光禄寺少卿。"
**(定策)**
江平德的佩刀在青玉地砖上刮出火星:"臣这就去摘了那帮乱臣的脑袋!"
高松罗却用龟甲占了一卦,裂纹恰似张开的蛛网:"陛下,老臣昨夜梦见朱雀衔刀——此乃**『请君入瓮』**之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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