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浪右手握着剥皮刀,往那头雪豹走去。
他低头一看,发现刀子有点钝了。
剥皮刀一旦钝了,那给猎物剥皮可就费劲了,得拿磨刀石磨上一磨。
李浪往水缸旁边走去,他记得磨刀石就放在墙角下。
到了墙角,李浪低头一看,哪里还有磨刀石。
他于是转头问老爹李大海,“爹,磨刀石呢?”
磨刀石不大,也就擀面杖大小,是李浪爷爷当初从龙门河里捡来的,平时家里磨侵刀镰刀什么的,都用这块磨刀石,用好些年了,从爷爷还活着时候算起,少说有几十年了。
“啊,磨刀石?”李大海一愣。
一拍脑袋,旋即才想起来,“哦,那块磨刀石啊,俺给弄丢了。”
李大海说这话时,眼神躲闪,似乎有点犹豫。
李浪看出来了老爹脸色不对劲,“爹,老实说吧,谁把咱们家的磨刀石拿走了?”
磨刀石不值钱,村里人借去用用倒是没什么,但借人家东西,你也得给送回来是不?
用“借”的名义,把别人家的东西拿走,当成自己的,那不叫“借”,那叫“拿”!
拿来主义,占人便宜!
这种最恶心了!
李浪一看老爹眼神在躲闪,说话支支吾吾的,就知道老爹肯定被人坑了。
老爹面子薄,性子又老好人,人一张口借东西,抹不开面子,人一张嘴,老爹肯定就点头答应了。
张大彪赵铁军这俩个老爷子正在啃地豆子,听到动静,也朝着李大海看去。
张老爷子开口了,“有点印象,是李浪他爷爷在河里捡的那块磨刀石吧?”
张大彪和李浪爷爷,交情甚好,经常在一起喝酒唠嗑,对于这块磨刀石,自然不怎么陌生,一听李浪提起,立马就想起来了。
“那磨刀石有些年头了,俺以前也找大海借来用了几次,挺好用的。”赵老爷子也在一旁点头。
俩个老爷子忙看向李大海,赵老爷子问,“大海,那石头呢?”
两个长辈都主动询问了,李大海自然不敢隐瞒,他叹了一口气,无奈苦笑道:
“那磨刀石,小浪他表叔借去了。”
“表叔?”听着老爹的话,李浪眉头一皱,年岁久远,一时间想不起来有这号亲戚。
“哪个表叔?”李浪问。
张大彪这时候插了一句嘴,“老马家那个小子?”
张老爷子似乎认识李浪这个所谓的“表叔”。
“是他是他。”李大海点点头。
李浪有点懵,老马家的小子,谁啊?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……
见李浪一脸陌生,李大海于是解释道:
“你马叔平常不在村里,在城里上工,这个月刚回来,你当然不认识。”
“你刚出生那会,他还抱过你呢。”
“爹,停停停,打住。”李浪摇头。
现在是磨刀石去哪了,不是和亲戚叙旧搞那些没用的回忆,他都不记得有这号亲戚,老爹说这些有啥用?
“也就是说,磨刀石被这个表叔借去了?”李浪看向老爹。
“嗯,是你马叔借去了。”李大海点头。
“借去多久了?”李浪又问。
问到这话时,李大海眉头突然一皱,随即低下了头,有点犹豫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看老爹这个低头沉默的样子,李浪顿时就明白了。
好家伙啊,至少也得半年了。
一块磨刀石不值钱,但那是他家里的东西,更何况,还是爷爷留下来的,家里的一针一线,别人借去,别管是谁,都得给还回来!
霸占着不还,算哪门子事?
“去年中秋节借的……”老爹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。
李浪:……
中秋节……
果然大半年啊!
“爹,你没找他要?”李浪有点生气地说道。
对于他们这些猎户来说,每次进山打猎采山货,都要带一把侵刀。
侵刀外观类似砍柴刀,是用铁打造的,刀柄也是铁的,但是镂空的,方便插木棍。
带着侵刀上山,一方面是为了开路,砍树割草,另一方面,是为了保护猎人自己,万一遇到近距离野兽扑杀,可以拿侵刀当武器。
当然,给侵刀插上木棍,那就成了一个矛,可以拿来“矛猎”。
“矛猎”就是遇到野兽,比如野猪之类,用木棍子和侵刀做的“矛”,近距离击杀。
不过矛猎要求比较高,也比较危险,一般都是遇到落单且受伤的野兽,才用这种方式狩猎。
但不管是矛猎,还是拿侵刀砍柴劈草,都要求刀刃锋利,不能是钝刀。
这就需要用上磨刀石了,拿磨刀石把侵刀磨一磨,锋利又快。
所以说,磨刀石对猎人来说,也是个必需的工具。
在双水村,只要是猎人,基本家家户户都有磨刀石。
但李浪家,磨刀石却是没了,而且一没就是大半年。
“要了,要好几次了,他都说刀没磨好,还要用。”李大海无奈道。
李浪一听这话,顿时就明白了,这所谓的“马表叔”,根本就没想着还这块磨刀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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