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节目具体有什么要求?”苏俊沉思片刻,抬眼问道。
腾野三郎的手在太师椅扶手上摸索着,沉吟几秒后开口:
“不如……就让她简单唱首歌吧。”
“简单?”
苏俊重复着这两个字,眉梢微挑。
何为简单?
难道是唱《两只老虎》这类孩童歌谣?
他压下心头的笑意,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:“腾野君,你说的‘简单’,倒像是大巧若拙的手笔——想做到,可太难了。”
腾野三郎闻言,当即“嘿嘿”笑出声,那笑声里带着几分狡黠的笃定。
他看着苏俊……
眼神里明晃晃写着“不难,我又何必找你!”的意味,连多余的解释都省了。
难题的皮球,
瞬间,又踢回了自己这边……
苏俊望着腾野三郎——对方两手一摊,摆出事不关己的模样,只顾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茶,半点要分忧的意思都没有。
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
一时也没了对策,只能重新陷入沉思。
思绪如同时光之舟穿梭在所熟悉的未来百年时空,只为替那个名叫大岛优子的女孩,寻一首真正适配她的歌。
突然间,
苏俊的眼睛骤然一亮,
像在浓稠迷雾里陡然抓住了一束光。
他猛地想起——自己父辈讲的,他们在八九十年代总循环播放的一首日文歌,
《谢谢你!我的爱人》
山口百惠在视频里那份凄美的模样,
也瞬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,依旧带着直击人心的震撼。
苏俊忽然反应过来,
腾野三郎曾讲过,若彬与大岛优子的爱情故事。
这首歌,
连歌里藏着的遗憾与珍视,不正好契合大岛优子的心境吗?
或许,这正是大岛优子藏在心底,想对若彬亲王说的话。
念头落定,
他不自觉地抬手打起拍子,嘴唇轻动,小声哼唱起了旋律。
一旁的腾野三郎刚端起茶盏,
指尖却猛地一顿,茶盏就那样悬在了半空。
他猛地抬眼看向苏俊,双眼瞬间迸出光亮,心底早已掀起狂喜:对!这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、最适合的歌!
藤野三郎几乎是立刻放下茶盏,
杯底与桌面相撞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。
他身子前倾,
语气里满是急切:“苏先生!这……这首究竟是什么歌?竟如此动听,还是日文的……”
苏俊停下哼唱,
手指仍残留着节拍的轻颤,心底骤然一紧——哎哟,大意了!这该怎么解释?
总不能直说,
这是五十年后一个叫“山口百惠”的女星唱的吧?
绝对不行!
正当他迟疑着不知如何回应时。
藤野三郎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,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“我怎么这么笨!”
他懊恼地低叹一声,随即眼神亮了起来,“这歌里唱的,不正是优子小姐的心声吗?定然是先生您刚刚即兴创作的!我实在是太糊涂了!”
说罢,
他起身踱了两步,又猛地回头看向苏俊,目光里的崇拜与激动几乎要溢出来:
“苏先生真是大才!我这就去告诉若彬和优子小姐,她要演唱的歌曲有着落了!只是还得劳烦先生,把乐谱和歌词写下来……”
苏俊望着藤野三郎全然信服的模样,暗自松了口气——得了,又“抄”了一次。
先前的纠结瞬间烟消云散,
他忽然觉得,从近百年后的时空里“打捞”来的这首歌,或许真是眼下最妥帖的答案。
而此刻,
手中攥着中日歌词对照稿的藤野三郎,那几张薄薄的纸在他掌心仿佛成了稀世珍宝。
他连脚步都比来时急促了几分,
肩头微微绷紧,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,连带着眼神里都缀满了亮闪闪的光,几乎是脚步轻快地转身快步离去,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这份惊喜送到若彬的面前……
若彬与大岛优子读到歌词时,
如何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已,此处便不细表了——毕竟此刻的苏俊,
才刚送走满心欢喜的藤野三郎,
转身就见蒋朴领着阮玲玉走了进来,两人脸上带着几分恳切,
一看就知道,
二人大抵也是为求节目稿子而来的。
不等蒋朴把那串恭维的“彩虹屁”说出口,苏俊便抬手制止了他,语气坦荡又带着几分熟稔:“你我既是师徒,有话便直接说,不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。”
“师父,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!”
蒋朴急得声音都高了些,伸手朝身边的阮玲玉虚指了一下,语气里满是焦急与惋惜,“您看阮小姐多优秀啊!要是只让她在舞台上唱支曲、跳支舞,那也太埋没她的表演才华了!可面对这么个小舞台,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,师父,您可得再点拨点拨我!”
苏俊指尖轻点桌面,低声自语:“在舞台上又唱又跳,还得有表演……这不就是小品吗?”
“小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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