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星域的威压如实质般压在灵域境领域上,林夜的青锋剑刃身泛起细密的震颤。
前方的虚空呈现出诡异的琥珀色,无数生灵虚影被凝固在其中——他们有的盘膝祈祷,有的跪地叩拜,脸上都带着狂热的虔诚,而维系这些虚影的,正是从中央高台延伸出的金色光丝,光丝的尽头连着金色真神眉心的晶体。
“这些都是自愿献祭信仰的生灵。”轮回者的骨刃突然指向左侧,那里的琥珀虚影中,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挣扎——是尚未被傀儡替代的青衫弟子,他的紫纹戒指正爆发出微弱的红光,显然在抵抗信仰同化,“他们还活着!”
林夜的融合体剧烈跳动,金银二色的能量顺着灵域境领域铺开,试图剥离琥珀的束缚。接触的刹那,金色光丝突然暴涨,顺着领域缝隙钻入,在他的识海掀起狂涛——无数信徒的祈祷声如潮水般涌来,这些声音带着强烈的精神暗示,试图让他臣服于金色真神。
“小心信仰同化!”林夜的青锋剑在眉心一点,融合体的光芒炸开,将识海中的祈祷声暂时压制,“这些光丝能直接篡改意志!”
金色真神的声音从高台传来,比之前的真神多了几分温和,却更具蛊惑性:“放弃抵抗吧,成为我的信徒,就能摆脱轮回之苦,永远活在极乐幻境中。”
他的掌心升起颗金色晶体,晶体中浮现出林夜在青云宗修炼的画面,画面中的洛晴和赵逸飞都还活着,正笑着朝他招手。
“是幻境!”轮回者的骨刃斩向林夜的识海,金光与骨刃碰撞的瞬间,幻境如玻璃般碎裂,露出下面狰狞的真相——画面中的洛晴和赵逸飞,脖颈处都连着金色光丝,眼神空洞如傀儡,“他在利用你的记忆制造破绽!”
林夜的灵域境领域骤然收缩,将侵入的金色光丝尽数绞碎。他看向高台的金色真神,对方的笑容带着怜悯,仿佛在看个执迷不悟的蝼蚁。
“你的信仰之力,不过是用幻境骗取的精神垃圾。”林夜的青锋剑指向琥珀中挣扎的青衫弟子,“真正的信仰,是守护,不是奴役!”
金银二色的能量顺着剑光爆发,形成道巨大的光刃,斩向困住青衫弟子的琥珀。金色光丝从四面八方涌来,在琥珀外织成光盾,光刃斩在盾上,爆发出的冲击波让整个星域剧烈摇晃。
青衫弟子的紫纹戒指在此时爆发出刺目红光,与光刃产生共鸣。琥珀表面出现道裂痕,林夜抓住机会,灵域境领域化作无数光丝缠上裂痕,硬生生将其撕开。
“宗主!”青衫弟子的身影从琥珀中跌出,他的半边身体已被金色覆盖,显然信仰同化已侵入骨髓,“这星域的每个角落都有信仰阵,我们……”
话音未落,高台的金色真神突然抬手,青衫弟子体内的金色能量骤然爆发,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向高台,紫纹戒指的红光在金色光丝中快速黯淡。
“想救他,就来高台。”金色真神的笑容带着嘲弄,“不过你要想清楚,每靠近一步,就会有一个世界彻底被信仰同化。”
虚空突然亮起无数光点,每个光点都是个世界的虚影。随着金色真神的话音,最边缘的光点开始熄灭,显然对应的世界已彻底沦陷。
林夜的融合体在此时分裂,金银二色的能量分别缠住两个方向——金色能量冲向高台,银色能量则化作光罩护住剩余的世界虚影。
“你想同时做两件事?”金色真神的眉心金晶亮起,高台周围的金色光丝同时跃起,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囚笼,“太天真了!”
囚笼落下的瞬间,轮回者的骨刃突然插入地面,他的灵域境领域爆发出最后的光芒,将囚笼撑起道缝隙:“快走!我能撑片刻!”
林夜没有犹豫,青锋剑的光芒与金色能量完全融合,顺着缝隙冲入囚笼。他能感觉到,轮回者的灵域境领域正在快速崩溃,对方的生命气息如风中残烛般微弱。
“记住世界坐标!”轮回者的声音带着决绝,骨刃突然自爆,金色囚笼在冲击波中出现短暂的停滞,“别让我们白死!”
林夜的眼眶发热,却没时间回头。他的身影如箭般冲向高台,青衫弟子的身体就在前方不远处,金色光丝已缠绕住他的识海,再晚一步,恐怕就会彻底沦为傀儡。
金色真神的权杖挥出,无数信仰之力凝成的长矛射向林夜。林夜的灵域境领域在身前形成旋转的光盾,将长矛尽数挡下,同时加快速度,终于在青衫弟子即将被拖上高台的刹那,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太虚劫魄?驱邪!”融合体的银色能量顺着林夜的指尖注入,青衫弟子体内的金色能量发出惨叫,被逼退了寸许。但这远远不够——金色真神的权杖已带着风声,砸向林夜的天灵盖。
他能感觉到,周围的世界虚影正在加速熄灭,轮回者用生命换来的时间正在快速流逝。而青衫弟子的眼神,已经开始出现空洞的迹象。
“必须冒险。”林夜的融合体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金银二色的能量不再区分彼此,而是完全融合成道混沌色的光柱,“太虚劫魄?混沌归元!”
光柱穿透金色真神的权杖,同时笼罩住林夜与青衫弟子。在混沌能量的冲击下,青衫弟子体内的金色能量与林夜的本源产生剧烈反应,而高台顶端的金色真神,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。
因为他看到,林夜的眉心融合体中,竟浮现出第三道颜色——那是与金色真神同源,却更加纯粹的信仰之力,只是这股力量的主人,显然不再是他能掌控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