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轻掸了掸旗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一双筷子在指尖快速旋转着。
陆浩宇默默走上前,扶起众人,掏出消毒纸巾为她们止血。
“啪啪啪——”
突兀的掌声从人群后传来。
阿红姐扭着水蛇腰走下楼梯,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持枪保镖,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将杨不凡一行人团团围住。
【枪!他们有枪!】
【报警!快报警啊!】
【我头一次感到还是大陆好,法治社会,不会动不动就有生命危险。】
【刘导你选什么地方不好选港城!节目组快想办法救人啊!】
......
“这位小姐真是好身手。”阿红猩红的指甲划过嘴唇,“但不知道能不能快过子弹?”
陆浩宇默默上前半步,将杨不凡护在身后。他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在胸前第二颗纽扣上轻敲几下,动作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。
见陆浩宇挡在了杨不凡身前,惹得阿红娇笑出声:“靓仔别激动嘛~你们可以叫我阿红姐,是这层的负责人。”
她的目光越过陆浩宇,落在杨不凡身上时,先是被她的容貌惊艳了一瞬,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嫉恨,“打坏了我们这儿的东西就要照价赔偿,要是不赔钱......”
她故意拖长了音调,眼睛扫过一众面容姣好的节目组女嘉宾,“就只能在我们这里做工抵债咯。”
作为赌场低楼层的小主管,阿红姐可没少干这种勾当。
仗着是赌场管理者的干女儿之一,她经常把客人当肥羊宰,得来的钱财全都中饱私囊。
赌场越往上才越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也开放得越晚,这些白天来的客人,她自认都得罪得起。
杨不凡扫视四周的枪械,知道这些都是真家伙,不能轻举妄动。
“赔钱?赔多少钱?”杨不凡嘴角轻扬,全身的肌肉紧绷着,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淡定从容,“我看你们这架势,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在拐卖人口。”
阿红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,掌心朝上:“七千万。”
这个数字让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。
杨不凡却突然笑出声来,笑声清脆如银铃:“你这样漫天要价,比抢钱的技术含量也高不了多少吧?”
她环顾四周,提高音量,“哦,我知道了!你们赌场老板就是靠碰瓷发家的吧?先把假古董放在这不设保护,再安排人推顾客,最后漫天要价——妙啊,分分钟发家致富!”
周围的赌客们开始窃窃私语,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然后指指点点。
阿红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——在港城,赌场遍地有,而立足之本、也是最受客人看重的就是信用和商誉。
“你、你胡说!”她强作镇定,尖着嗓子一一指出这满地狼藉的价值,“这个青花瓷瓶三千万!这套玉器两千万!还有这套磁盘和这些金器......”
她拼拼凑凑,还真凑出了七千万的价格。
杨不凡嗤笑一声:“你数学是房东教的吧?”她弯腰捡起一块瓷片,在灯光下翻转,“还有,是你们老板眼瞎买了假货,还是你谎报账目要中饱私囊啊?”
她将瓷盘碎片展示给周围人看:“看清楚了,这还印着呢‘Made in China’呢!”
瓷片在人群中传阅,爆发出一阵哄笑。
阿红姐的脸涨得通红,真成了名副其实的“阿红”。
杨不凡又拾起地上的金器:“这些只是掉在地上,又没损坏,不需要赔了吧?”她歪着头看着阿红姐,“要是你们手抖捡不起来,我倒是不介意帮忙。”
四周又是一片笑声。
阿红姐一把夺过金器,突然指着上面一处很小的凹陷叫道:“这些可都是大师纯手工制作的古法黄金!现在这里、这里都瘪了,整件就毁了!”她越说越激动,“而且这几件是一套的,一件毁了整套都失去价值,必须原价赔偿!”
她话音未落,杨不凡已经夺回金器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,她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捏,那小小的凹陷竟然奇迹般恢复了原状,手指在几番动作,竟然连上面精细的纹路都分毫不差。
【我去!这手是会魔法吧?】
【黄金是软没错,但也不是橡皮泥啊!】
【杨姐深藏blue啊!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?!】
【烧菜啊......】
......
阿红姐目瞪口呆之际,杨不凡又捡起地上的碎玉,举起对着顶上的射灯仔细打量:“这些更不值钱了,老坑边角料而已。”她专业地评价道,“水头差、裂纹多、颜色不正,我没猜错的话,就是给展品做配饰的吧?这一地碎片里,只有那个青花瓷瓶勉强算古董——可惜也是个假货。”
她拍拍手上的灰尘:“这一堆破烂,五百万顶天了。”
价格直接砍了十倍还拐弯。
阿红尖叫起来: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这花瓶是明代真品,老板亲自拍下的!”
“所以说有钱人都是大冤种呢。”杨不凡摇头叹息,“这釉面虽然整体呈现出一种典型的‘苏麻离青’,但细看之下,你会发现它缺乏明青花特有的铁锈斑和晕散效果。相反,它的釉色过于均匀、清亮,这正是清代康熙以后才出现的‘玻璃釉’特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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