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闻谷外传来隐隐雷声,却是“鱼陟负冰”之候到了。阿茯望着瓶中灵露,忽然问道:“仙子,为何今岁青蚨会带着冬寒?莫非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目光投向西方天际——那里曾是瘟神窟的方向。
青珩指尖轻抚瓶身,薄荷叶纹在阳光下泛起微光:“五运阴阳,如环无端,今岁木气太过,当防金气来复。”她忽然取出一方素帕,帕上以金线绣着《采药图》,“你随我去‘甲乙泉’,取今春第一捧泉水,此水得东方木气之正,可助灵露成形。”
第四节 甲乙泉·天人相应藏妙理
二人行至谷东深涧,只见一道清泉从峭壁裂隙中流出,水质清冽如琼浆,正是药王谷七十二泉中最得木气的“甲乙泉”。青珩以琉璃瓶接水时,忽见泉底沉着一枚玉简,玉简上“天以五行御五位,以生寒暑燥湿风”几字隐约可见。
“这是《天元纪大论》残篇。”她指尖抚过玉简,泉水忽然泛起波纹,映出十二地支方位图,“你看,甲己化土,乙庚化金,今岁乙巳年,庚属金,乙属木,金木相战,故青蚨现而冬气未消。”阿茯似懂非懂,却见青珩将玉简浸入灵露瓶中,玉简竟化作一缕青烟,在瓶中凝成“木曰曲直”四字。
此时日过中天,立春三候已过其二,山谷中隐约传来草药抽芽的“簌簌”声。青珩忽然皱起眉头——她感应到西方有股阴寒之气正缓缓逼近,那气息中夹杂着硫磺味,竟与当年瘟神窟的魔气有几分相似。
“阿茯,速回青蘅居取‘薄荷冰珀’,”她将灵露瓶收入袖中,指尖青芒大盛,“今日采气之事,怕是要生变故了。”话音未落,深涧上方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啸,数十只青蚨裹着冰晶俯冲而下,翅膀拍打出“甲乙甲乙”的怪响。
青珩旋身挥袖,薄荷叶纹化作万千利刃飞出,却在触及青蚨时自动转向, merely 将它们逼退数丈。“不可伤其性命,”她叮嘱阿茯,“此虫乃木气所化,伤之则木运受损。”说话间,她已取出“定风珠”抛向空中,珠子散发出柔和青光,将青蚨群困在光罩之中。
第五节 战邪祟·性味归经显神通
光罩刚成,西方阴寒之气已至眼前,化作一个青面獠牙的邪祟,手中握着染霜的骨鞭。“薄荷小妖,竟敢坏我‘寒木计划’!”邪祟声音沙哑,骨鞭挥处,周围草木瞬间枯黄。
青珩认出这是瘟神座下“寒木使”,专以阴寒之气凝滞木运。她玉指轻扬,灵露瓶中飞出数滴青碧液体,在空中化作“辛凉”二字——薄荷性味辛凉,最能散风热、清头目,正是寒邪的克星。
寒木使挥鞭击向“辛凉”二字,却见字迹遇鞭不散,反而化作薄荷藤蔓缠住骨鞭。青珩趁机结印,口中念道:“肺主气,肝主筋,辛入肺,凉走肝……”随着口诀,她周身泛起淡淡金光——金为木之所不胜,以金气克制木邪,正是《内经》“实则泻其子”之法。
邪祟见势不妙,欲化作青烟逃走,却被青珩袖中飞出的薄荷冰珀挡住去路。那冰珀乃千年薄荷精华所化,内中封存着盛夏的太阳真火,此刻遇邪祟阴寒之气,立刻迸发出万道金光,将其逼回光罩之中。
“阿茯,取‘四气五味盘’来。”青珩话音刚落,石桌上便浮现出刻有四气(寒、热、温、凉)五味(辛、甘、酸、苦、咸)的圆盘。她将灵露滴在“辛”“凉”两处,盘中立刻升起两道光柱,与光罩中的青蚨、邪祟形成三才之势。
“今以辛散之,以凉清之,以土气和之,”青珩挥手间,甘草与生姜的虚影出现在盘中,“此乃‘相须相使’之妙,非独治病,亦可治邪。”但见光柱交织处,寒木使的骨鞭渐渐融化,青蚨身上的冰晶也尽数脱落,化作寻常昆虫大小,振翅飞向天际。
第六节 玄机现·五运六气藏深理
邪祟被制伏后,青珩将青蚨群引入“木气圃”,那里种着三百六十株不同年份的薄荷,专为调和木运所用。阿茯望着漫天飞舞的青蚨,忽然指着其中一只:“仙子,那虫豸腹部的‘甲乙’二字变了!”
但见那青蚨腹间纹路竟化作“寅卯”二字——寅卯属木,正应正月月令。青珩若有所思:“五运与六气相交,主气客气相临,当以‘司天在泉’推之。今岁司天为厥阴风木,在泉为少阳相火,木火相生,本当阳气升发,却因初之气客气见阳明燥金,以致冬寒未退。”
她取出《五运六气图》铺在石上,图中线条随话音闪烁:“初之气从大寒至春分,主气厥阴风木,客气阳明燥金,金克木,故青蚨带寒而来。方才以甘草之土气缓木之急,生姜之火气制金之燥,正是‘上取下取,内取外取,以求其过’之法。”
阿茯似有所悟,忽指图中“木郁达之”四字:“仙子方才用薄荷散邪,便是‘达之’之意吧?”青珩颔首,目光投向东方渐盛的阳气:“木郁则不达,非辛散不能通其滞。今岁木运太过,当教谷中诸位药仙多备酸收之品,以防‘木旺克土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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