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最后一勺秋石撒入药膏,竹青突然口吐人言:“师父,看雌树!”众人望去,见雌树主干上的树疤竟渗出琥珀色树脂,凝结成“润燥”二字,笔画间有霜花流动,宛如活物。仙子取金箔将字拓下,贴在药膏罐上,刹那间,整座梨林的霜花同时振颤,发出细微的“嗡嗡”声,恰似千万片肺叶在呼吸。
第三折·九变炮制·七情玄机
戌时正,仁安堂后厨的“戊己土灶”烧得通红,三口铜锅分别对应“天、地、人”三才:
- 天锅(温燥方):投入雄霜、罗汉果、川贝母、薄荷露,以孔雀羽扇扇火。孔雀羽属火,尾屏上的“眼斑”对应肺经穴位,扇动时竟在火光中映出“云门”“中府”的投影。药液沸腾时,锅中升起凉雾,凝结成薄荷状晶体,悬浮不落;
- 地锅(凉燥方):放入雌霜、干姜、细辛、炒白术,用龟甲片搅拌。龟甲属水,背甲十三棱应十三经脉,搅拌时发出“叮咚”声,如金钟玉磬和鸣。药液熬至姜香盖过梨甜时,表面浮现出雪花状结晶;
- 人锅(燥湿热方):混合梨霜、黄芩、苍术、黄柏,以竹沥水调和,用仙人掌刺搅动——仙人掌耐旱,刺如肺之宣发,搅动三百六十圈后,药液竟分成三层:上层清透(清热)、中层乳白(燥湿)、下层沉渣(润燥)。
陈郎中手持“雷公药秤”称量药材,忽见秤杆上的星点(代表二十八宿)与锅中药液的气泡一一对应,惊道:“此乃‘天人相应’!”仙子用“阴阳鱼勺”撇去温燥方浮沫,勺柄转动间,浮沫竟聚成“火”字,沉入锅底后又化作“水”字,正是“水火既济”的炼药玄机。
竹青化作青蛇盘在灶顶,蛇信吞吐间,将凉燥方的热气引向天窗,形成旋转的烟柱,宛如人体气机的升降。阿楠忽然指着人锅惊呼:“看!药汁里有彩虹!”但见药液中折射出七彩光晕,分别对应“酸、苦、甘、辛、咸”五味,正合《内经》“五味入五脏”之理。
第四折·辨证施药·润燥分途
亥时三刻,柳秀才躺在竹榻上,仙子以银签挑出温燥膏,膏体在烛火下如琥珀通透,隐约可见川贝母的晶斑如肺泡。“此膏需含化,”仙子叮嘱,“让药力随津液缓缓润喉,如春雨润物。”柳秀才照做,刚将药膏含住,便觉一股清凉从舌根蔓延至鼻腔,随后咳出一块黑褐色痰块,表面裹着细小血丝,痰块落地,竟在青砖上砸出浅坑——此乃“燥痰坚如石”的实证。
李阿嫂捧着温酒调凉燥膏,犹豫道:“这姜味辣得慌,能治燥病?”仙子笑道:“凉燥如锁,需姜辛开之;燥伤于津,需梨润之。且酒性善行,可引药入经。”阿嫂闭眼饮下,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从胃脘升起,向四肢扩散,半柱香后,额头渗出细汗,鼻腔通畅,竟能闻到药铺里的陈皮香。她忽然想起,晨起浣衣时贪凉,确实没披外衣。
张妈坐在矮凳上,仙子用鹅毛蘸取燥湿热膏,轻轻涂抹在她的患处。药膏接触皮肤时,竟发出“滋滋”声,冒出细小气泡,继而渗出淡黄色液体。“这是湿毒外排,”仙子解释,“待腐肉去尽,新肉自会生长。”竹青衔来一片新鲜芦荟叶,挤出汁液滴在药膏上,汁液遇药竟化作冰晶,瞬间缓解了张妈的灼痛感。三日后复诊,张妈的手掌已长出粉嫩新皮,指缝间散发出淡淡的梨香。
第五折·五行针灸·龙虎交战
子时正,老塾师陈墨斋被搀扶而入,他咳嗽时需双手抵腰,痰中带血,指甲呈现异常的紫青色。仙子诊其脉,右寸细数,左尺沉弱,知是“肺肾阴虚,子盗母气”。她取来“龙虎交战针”——针身刻有龙纹(属木)虎纹(属金),先刺“太溪”穴(肾经原穴),行“补法”,如青龙吸水;再刺“尺泽”穴(肺经合穴),行“泻法”,似白虎下山。
竹青化作青烟,缠绕在针柄上,龙纹与虎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,竟形成“金克木”的动态平衡。老塾师忽然感觉有一股清凉从足底涌泉穴升起,沿腿内侧上行至肾,再化作暖流灌注肺脏,咳嗽竟在顷刻间止住。仙子又以“透天凉”针法刺“三阴交”(肝脾肾三经交会),针尖带出少许黑血,血中竟夹杂着细小的霜晶——此乃“燥邪入血”的实证。
七日后,老塾师能在梨林下散步,他抚摸着树皮感慨:“昔日读《脾胃论》,只知‘肺金受邪,由脾胃虚弱’,今日方知,肾水不足,肺金亦燥。中医之妙,全在五行流转啊!”仙子闻言,指着天上的北斗七星:“您看,斗柄指西为秋,肺属兑卦,然兑卦爻辞‘亨,利贞’,需坎水滋润方能亨通。此乃‘金得水而清’之理。”
第六折·穷幽极微·润燥兼瘀
丑时三刻,寡居的周老妇由邻人搀扶而来,她进门便说:“大夫,我这右胁下有个‘硬块’,每到秋天就疼得睡不着,像有把刀在割。”仙子让周老妇平卧,以掌心贴其右胁,感受痞块的动静:质地坚硬,推之不移,按之痛甚,结合舌暗有瘀斑,断为“燥痰瘀结,日久成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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