宓罗望着掌心的逆时花种,种皮上竟浮现出与归墟石门相同的纹路:“当年创世花神陨落时,曾说‘凡神之种,当在裂痕中重生’。或许我们破开的,不止是神庭的偏见,更是天地的枷锁。”
阿野点头,望向人间方向,双生花正在阳光下舒展花瓣,仙穗承光,凡花接地,竟在仙凡之间织就了一道彩虹般的桥。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而是新的开始——神庭的裂痕中,已种下了凡人的春天。
第六折终,却见青帝拾起那片洛神花瓣,指尖血珠滴在花瓣上,竟让花瓣瞬间枯萎。而在归墟深处,被封印的浊魔虚影睁开眼睛,它的掌心,握着与阿野相同的血色花印……
第七折·阳生阴伏
暮色如泼墨般浸染归墟,阿野肩挑的竹筐里,宓罗的素白身影轻若鸿毛,却重如千钧——那是他用三载执念、满身伤痕换回的珍宝。赤鳞兽化作小鱼蜷在竹筐角落,鳞片上的血痕已凝成金色纹路,与竹筐边缘的洛神花影交相辉映,像是仙凡界限被撕开的缺口。
归程·烟火染仙
仙山阶梯在身后逐渐隐入云雾,阿野却感觉肩头越来越轻,低头一看,竹筐里的洛神花竟在暮色中绽放,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人间灯火,每滴都映着村落的炊烟、孩童的笑脸。宓罗伸手触碰露珠,指尖竟染上了暖橙色,那是凡人灶火的颜色,比神庭的灵光更鲜活。
“瞧,你的执念把仙山露水都染成人间色了。”她轻声笑,发间草绳花环蹭过阿野下巴,带着新割稻草的清香。阿野忽然停步,从筐底取出半块焦黑的铜哨,哨身缝隙里竟长出了细小的洛神花藤,藤蔓上开着两朵并蒂花,一朵红如血,一朵黄如金。
“这是……”“是我们的‘劫后种’。”宓罗指尖抚过花藤,藤叶瞬间爬满哨身,将破碎的铜哨缀成玲珑花器,“凡人执念作土,花神血泪为肥,纵是断器,也能重生。”哨音未起,却有流萤闻声而来,绕着他们飞舞,像是在护送归人。
人间·双生花异
村落的灯火在山脚下明明灭灭,阿野听见远远传来的童谣:“夏至阳极生,花神伴归人,稻穗沾仙露,来年好收成……”孩童们举着松明火把跑来,火光映得他们脸上的笑意格外明亮,张婶捧着新蒸的米糕,王伯扛着修缮好的竹扁担,竹扁担上还缠着簇新鲜的洛神花。
“阿野哥!花神娘娘!”扎羊角辫的女孩扑过来,将花环套在宓罗发间,“你们走后,稻田里的双生花开了!一朵开在日头下,一朵开在月光里,可好看啦!”阿野与宓罗对视一眼,快步走向稻田,只见双生花比三日前高出丈许,金色稻穗与绯红花朵缠绕着生长,穗尖谷粒与花瓣纹路竟组成了完整的锁神咒图案。
“这是……”宓罗指尖轻触稻穗,谷粒突然爆开,露出里面刻着神文的米粒,“是创世花神的‘共生咒’!原来双生花竟是当年她散落人间的种子!”赤鳞兽忽然从筐里跳出,化作虚影望向天际:“归墟深处的异动,定是与这花有关!”
神庭·余波暗涌
仙山明心殿内,青帝望着掌心枯萎的洛神花瓣,指尖黑血竟将花瓣染成深紫。司律神官的罪证玉简在案几上泛着冷光,玉简空白处忽然渗出血水,写成一行小字:“凡人留,仙庭危,花种现,六界乱。”
“创世花种若复苏,天地秩序将重新洗牌……”青帝喃喃自语,袖中浊魔玉简的蚀纹突然蔓延至手臂,“宓罗与凡人,竟成了破局之钥……”他挥手招来玄武神君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封锁归墟之门,任何人不得出入。再派天玑星官下界,监视双生花异动……”
与此同时,归墟深处的古老石门终于完全显现,门上刻着的“凡神同辉”四字与双生花根系共鸣,门缝里渗出的微光中,隐约可见巨大的花种轮廓,花瓣上凝结着盘古开天时的露珠。赤鳞兽忽然浑身颤抖:“那是……创世花神的本体!她竟用真身镇压浊魔!”
结语·春种秋藏
阿野与宓罗并肩坐在田埂上,看双生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。宓罗取出阿野编的草绳,将它系在花茎上,绳结里藏着的“留春种”突然发芽,瞬间长成遮天蔽日的花棚,花瓣落下,盖在他们肩头,像是天地织就的被衾。
“小暑快到了。”阿野摸着双生花的稻穗,谷粒上的神文竟在他掌心映出温暖的光,“该教你认认西瓜田了,挑瓜时敲一敲,声音闷的最甜。”宓罗点头,指尖抚过他腕间红绳,绳上的洛神花藤正悄悄爬上他的手背,开出细小的花苞,“还要教我编竹筐,上次你编的漏了缝,害我摔了半筐莲子。”
赤鳞兽在一旁甩尾,搅得流萤乱飞:“我说你们……能不能先想想归墟里的创世花种?还有青帝的黑血玉简?”阿野笑着摇头:“急什么?春种秋收,自有其时。神庭的事,等我们吃完这季西瓜再说。”宓罗轻笑,靠在他肩头,听远处村落传来的更声,忽然觉得,这人间的夜,比任何仙宫都更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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