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露的薄雾被阳光穿透,菊田中央的黍穗与菊花同时绽放,金色的麦浪与雪白的花海交织,形成凡神共生的绚丽图景。阿野接住坠落的黍灵,发现她腕间的胎记竟与自己的“斩神”纹路互补,组成完整的农耕神图腾。宓罗轻抚黍灵怀中的粟穗,发现那竟是望舒的一缕神念所化,穗尖凝结的露珠里,映着北方粟田丰收的景象。
“谢谢你们……”黍灵轻声说道,指尖触碰宓罗手背上的菊花胎记,“花神大人的真意,终于传到了江南。”她挥手撒出黍米真灵,种子落地之处,蟹神雕像的残骸竟化作肥料,滋养出一片菊黍共生的良田,每株作物上都凝结着凡人的汗水与神灵的祝福。
远处,祭师们惊恐地逃窜,村民们摘下头上的摄魂霜白翳,望着焕然一新的菊田,眼中重新燃起希望。老蟹农拾起一枚黍米,放在口中咀嚼,泪水却夺眶而出:“这是……三百年前的味道,是真黍米的清香……”
阿野望着手中的开天镰,刃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了菊花与黍穗的纹路,与宓罗手背上的胎记遥相呼应。蟹灵驮着他们游向江心,寒江两岸的菊田在阳光中舒展,金黄与雪白的花朵随风摇曳,仿佛在为凡神共生的新章鼓掌。
“下一站,神庭御膳房。”阿野握紧宓罗的手,掌心的黍米真灵与镰刀胎记共鸣,竟在虚空中勾勒出仙山的轮廓,“带着这些凡神共生的种子,让神庭尝尝真正的人间至味。”宓罗点头,发间的稻花冠冕上,不知何时沾上了几朵金黄的菊花,在寒露的微风中轻轻颤动,比任何神庭的宝冠都更加璀璨夺目。
第二折·祭典血光
寒露的雾气如纱般笼罩祭坛,十二名祭师手持染血的菊枝,围绕蟹神雕像跳起诡异的舞蹈。他们的祭服由活人头发与菊花瓣编织而成,每走一步,裙摆里就掉出些许骨灰——那是历年祭典中死去的花神与凡人的残骸。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,黑莲汤汁正咕嘟冒泡,汤面上漂浮着用花神骸骨磨成的“寿元粉”,热气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甜腥。
“秋菊黄,蟹螯肥,花神血,换岁长!”祭师们齐声吟唱,声音里带着非人的尖锐。村民们排成整齐的队伍,眼神空洞,如同提线木偶般一步步走向祭坛。排头的少女怀中抱着用菊花扎成的花神偶,偶人腹中塞满黑莲花粉,裙摆上的针脚竟连成“神庭永存”的咒文。
阿野握紧开天镰,刃身映出祭师们袖口的饕餮纹章——那是神庭御膳房的标志。“他们在用人命酿神酒。”他压低声音,胎记在掌心发烫,“那些花神偶里藏着摄魂咒,能让村民自愿赴死。”宓罗点头,凡人血在指尖凝聚成菊花形状,那是方才与花神残魂共鸣后获得的新能力。
祭师首领举起金刀,刀刃寒光映出少女惊恐的脸。就在金刀落下的刹那,阿野挥动开天镰,刃光如闪电般斩断祭师的手腕。金刀落地,惊起一群血红色的螟虫,虫翼上印着“食神”二字,正是神庭御膳房的驱虫咒文。“破!”宓罗轻喝一声,凡人血菊抛向花神偶,血珠渗入偶人心脏,竟引出一缕微弱的花神残魂。
残魂虚影在血雾中浮现,她身着被血染红的神袍,指尖点向村民们的眉心:“吾以花神之名,解汝心锁。”村民们猛然惊醒,看着祭坛上的血腥景象,发出惊恐的尖叫。老蟹农趁机跌跌撞撞地跑来,他的渔靴里渗着血水,手臂上的锁神咒已刻入肌理,咒文缝隙里还嵌着蟹壳碎片。
“三年前,他们抓走了我的孙女……”老蟹农哽咽着,从怀里掏出半枚蟹形吊坠,“她说祭典的菊花香里藏着哭声,现在我才知道……”他的声音被咳嗽打断,咳出的痰里混着黑色的花神咒文,“求你们救救剩下的孩子,蟹神的螯钳下还压着三艘装满幼童的稻船!”
宓罗立刻将凡人血滴在老蟹农的伤口,血珠化作菊花藤蔓,沿着咒文生长,竟将黑色咒文逼出体外。藤蔓末端开出一朵金菊,花瓣上映出北方粟田的丰收景象——那是张婶她们用粟灵祝福编织的护身符显灵。“是小桃的红发绳!”宓罗认出藤蔓上系着的红绳,“北方的凡神共耕之力,已经传到江南了。”
祭坛方向传来巨响,蟹神雕像的螯钳缓缓张开,露出里面蜷缩的幼童。他们身着白衣,颈间系着与老蟹农相同的蟹形吊坠,吊坠上的粟穗纹路正在发光。阿野挥动开天镰,刃身与吊坠共鸣,竟在蟹神螯钳上斩出一道裂缝,裂缝中渗出的不是血,而是金黄的黍米浆液。
“这些孩子是黍灵血脉!”宓罗惊觉,“神庭用他们的灵气催熟血菊,再将他们的魂魄炼成酒引!”她取出北方村民送来的粟穗护身符,抛向蟹神螯钳,护身符化作金色的锁链,将幼童们轻轻托出。幼童们落地的瞬间,颈间吊坠碎成齑粉,露出里面藏着的抗霜粟种,种子遇土即长,在祭坛周围筑起一道粟米屏障。
祭师们惊恐地后退,手中的菊枝纷纷枯萎。祭师首领突然撕开祭服,露出胸口的黑莲纹身:“你们以为能破坏神庭的盛宴?蟹神的怒火会将你们碾成齑粉!”他掏出一枚血菊徽章,徽章落地即化作黑雾,黑雾中传来蟹神的怒吼,祭坛四周的血菊竟连根拔起,如利剑般刺向人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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