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是……先神……"阿野的声音被怒火哽住,手背上的"斩神"胎记如火山爆发般通红,胎记纹路竟脱离皮肤,在空中勾勒出农耕神持镰的轮廓。开天镰自动出鞘,刀柄上的双生花藤纹路与食神刀的裂痕完美契合,刀刃相击的刹那,爆出的火星竟是农耕神残留的神血,在空中凝成粟穗形状,却被神官指尖的浊魔气息瞬间灼成齑粉。
"你们以为用先神的骸骨铸刀,就能永享神寿?"宓罗甩袖洒出凡人血珠,血珠如活物般钻入酒坛封口。坛中顿时传来惊天动地的哀嚎,无数半透明的灵兽残魂破坛而出——有双目失明的瞎狼,有翅膀残缺的血鹰,它们的灵体上还缠着酿酒的酒曲,却在看见宓罗时,纷纷低下头颅,如同朝圣。
"去!"宓罗指尖画出农耕咒,残魂们应声化作食草兽群,冲向缠绕廊柱的浊魔藤蔓。藤蔓遇魂即燃,发出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尖啸,竟在火中显露出神官们的贪婪面孔——那是用凡人嫉妒心培育的邪物。阿野趁机挥镰斩向神官,开天镰的刃光与凡人血珠交织,在地面投出凡神共生的图腾。
神官狞笑着甩动腰间的百兽囊,囊口飞出无数骨针,每根骨针都串着灵兽的哀嚎。骨针落地即长成食人花,花瓣上印着神庭百官的面孔,它们张开利齿,喷出黑色汁液。阿野的开天镰舞成圆盾,将汁液挡在体外,却见被击中的霜花竟化作麦苗,在黑液中茁壮成长。
"你的刀里藏着先神的不甘,"阿野盯着神官手中的食神刀,胎记与刀刃上的农耕神骨产生共鸣,一段记忆如闪电般划过脑海:农耕神被背叛时,手中的开天镰崩裂成碎片,其中一片坠入凡界,化作他三年前在田间拾起的石片,"而我的刀里,有凡人三千年的执念。"
宓罗的凡人血珠落在食神刀的裂痕处,竟引出先神的一声叹息。刀刃上的"神寿无疆"咒文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的农耕神箴言:"仓廪实,神鬼安"。神官惊恐地后退,华袍上的珍馐图案纷纷脱落,露出里面绣着的"司律神官亲卫"徽章。
"你是司律神官的走狗!"阿野挥镰斩落,刃光切开神官的虚影,露出其下的真实形态——那是个被剥去面皮的中年人,额角刻着"食"字奴印,"神庭用邪术将你变成活容器,就为了守住这吃人的后厨?"
神官发出非人的嘶吼,化作黑雾钻入食神刀。刀刃突然暴涨三尺,朝着阿野劈来。千钧一发之际,宓罗扑向酒坛,将剩余的凡人血全部泼出。血珠在半空聚成花神虚影,虚影轻挥衣袖,竟将食神刀的刀光化作春雨,滋润了地面的霜花。
"凡神共生,岂是尔等可阻?"花神虚影开口,声音里带着三百年前的慈悲与威严,"放了这些生灵,或许能留全尸。"神官的嘶吼声从刀中传来,却带着明显的动摇。此时,护粮将的寒蝉撞破窗纸,翅膀上投出蟹灵的焦急影像:"水族已攻破北天门!仙庭大乱,速取黍灵!"
阿野与宓罗对视一眼,同时挥刀。开天镰斩向食神刀,凡人血珠击中雕像基座。食神刀发出不甘的悲鸣,碎成三段;雕像基座轰然倒塌,露出通往地下囚禁室的阶梯,阶梯深处,传来无数灵兽的低吟——那是希望的声音。
第三折·豺骨迷踪
"看刀刃的纹路!"宓罗的凡人血珠溅在食神刀碎片上,竟显露出骨骼特有的髓腔结构,"这不是普通的豺骨,是先神的腿骨!"她突然想起焚仙台废墟中那截断裂的权杖,杖头的纹路与眼前的刀纹完全一致,"司律神官当年背叛农耕神,竟将祂的尸身制成神器..."
话音未落,倒塌的食神雕像突然爆发出强光,无数用灵兽骸骨做成的佳肴从虚空中坠落。首当其冲的"龙肝凤髓"拼盘由三十只孔雀的尾羽托着,所谓"龙肝"竟是用蛟龙的逆鳞拼成,"凤髓"则是凤凰的脑浆凝固而成,每道菜上都插着刻有"食禄万钟"的银签。
阿野挥动开天镰斩向拼盘,刃光过处,蛟龙逆鳞纷纷碎裂,却在落地时化作食人花的根茎。食人花破土而出,花瓣上印着神庭丞相的肥胖面孔,张开的利齿间流出黑色粘液:"无知凡人,神庭的珍馐也是你能斩断的?"花朵甩动藤蔓,卷起地上的黑血,向两人抽来。
宓罗甩出凡人血珠,血珠在半空绽开成粟花形状,花蕊中飞出无数萤火虫,每只萤火虫都提着"解"字灯笼。灯笼光照在食人花上,花瓣上的官服纹路竟被灼穿,露出底下挣扎的灵兽残魂:"救...救我们..."
"这些菜肴里封存着灵兽的灵智!"阿野斩落缠来的藤蔓,发现藤蔓上刻着"饕"字咒文,"神庭不仅吃它们的肉,还要吞噬它们的智慧来维持神权!"他的镰刀胎记与残魂共鸣,竟在虚空中投出农耕神喂兽的画面——千年前,先神曾在这片土地上亲手喂养过这些灵兽。
更多的神食从天而降:用独角兽角雕成的"万寿糕",每块糕点里都嵌着凡人的寿元精魄;以凤凰羽翼为盏的"千灵酿",酒液是用三百种灵兽的眼泪酿成。阿野与宓罗背靠背作战,开天镰的刃光与凡人血珠交织成网,却见神食遇强则强,碎块落地后竟长成更巨大的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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