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雨水三候,一候獭祭鱼,二候鸿雁来,三候草木萌动,"仙子看着水晶塔中流转的六气影像,"今岁燥气不足,湿胜成淫,当以甜叶之甘温润燥,以其微凉清热。"她走到被寒风吹打的甜叶苗前,解下肩头的"润燥披帛"轻轻拂过,披帛边缘的甜叶流苏扫过叶片时,冻僵的叶肉发出细微的舒展声,叶尖凝结的不再是冰珠,而是饱含甜香的晨露。
五、四气五味,归经健脾
湿地边缘的茅屋里,老中医正对着脉枕唉声叹气。案上摊着《脾胃论》,书页在"湿邪困脾"篇处磨损严重,旁边的药碾里堆着苍白术、云茯苓,却独缺一味调和使药。仙子推门而入时,见老中医指尖按着患者的寸口脉,眉头拧成疙瘩:"脉来濡细如水上浮棉,舌体胖大边有齿痕,此乃脾虚湿盛之候,若单用燥药则伤阴,纯用淡渗则伤阳......"
"先生可需一味甘温不燥、既能健脾又能利湿之药?"仙子从竹篮里取出晒干的甜叶,那叶片虽已脱水,却依然保持着微微卷曲的形态,叶脉间的甘液结晶如细盐闪烁,"此草味甘性平偏温,入脾、胃二经,《本草便读》言其'甘能补,温能通,淡能渗,合健脾利湿之妙'。"老中医接过叶片搓碎嗅闻,一股清冽的甜香直冲巅顶,连日来因苦思药方导致的头重如裹之感顿消。
待老中医将甜叶加入药方,仙子又指点道:"煎此药需以甜叶露为引,且用陶罐文武火交替煎煮。"说罢将玉葫芦中的露滴入药罐,只见清水瞬间变成琥珀色,蒸腾的药雾中夹杂着甜叶的芬芳,在屋内凝成朵朵祥云状的气团。患者服药后半个时辰,腹中肠鸣如蛙鼓,接连排出数枚黑色湿便,便后顿觉身轻如燕,连多年的老风湿也不再作痛。"妙啊!"老中医抚掌赞叹,"此草四气兼备温而不燥,五味独擅甘而不腻,真乃脾经之良相也!"
六、七情和合,佐使分明
申时过半,湿地深处忽然涌起黑黄色的浊浪,浪头中裹着无数僵死的昆虫与腐烂的草根——此乃久积的湿毒与新至的寒水搏结而成的"土郁之发"。仙子见状,知非单味甜叶可解,遂从乾坤袋中取出七枚形态各异的甜叶法器:一枚如青铜罗盘刻着二十四山向,一枚如紫砂莲盆盛着甘露,一枚如赤玉豆荚缀着流苏,一枚如菟丝金网织着符文,一枚如青铜蟹螯嵌着宝石,一枚如凤凰羽翎染着丹砂,一枚如玄龟甲片刻着洛书。
"治湿如治水,需分上中下三焦,"仙子踏罡布斗,将七叶按北斗七星之位排列,"甜叶为君,以甘温健脾;罗盘为臣,定五方燥湿;莲盆为佐,化上焦湿浊;豆荚为使,通中焦壅滞;金网束肌腠湿邪,蟹螯斩经络湿毒,羽翎散皮肤湿郁,龟甲固脏腑湿根。"说罢法诀一掐,青铜罗盘飞至中央,指针疯狂旋转间划出土黄色的光弧,将浊浪圈在其中。
紫砂莲盆顿时注满甜叶露,化作倾盆甘霖浇在光弧上,浊浪遇露发出"滋滋"的声响,冒出的不再是恶臭,而是甜叶与陈皮混合的香气;赤玉豆荚钻入浪底,裂开后放出万千豆苗,豆苗根系如金钩般勾住腐烂物,将其转化为黑色腐殖质;菟丝金网罩在浪头,湿毒遇网便凝结成晶莹的甜叶糖霜;青铜蟹螯咔嚓作响,剪断了浊浪中隐现的青黑色脉络;凤凰羽翎扇动九下,送来干燥的东南风,将湿气吹散成甜香雾气;玄龟甲片沉入水底,龟纹泛起金光,为湿地重新奠定了干燥的地基。
七、雨生百谷,耕播有时
酉时初刻,雨过天晴,西方天空出现三重彩虹,最外层的虹影竟带着甜叶的金色。仙子见村民们扛着九齿钉耙来到田边,便取过最年长老翁手中的钉耙,用甜叶露在耙齿上画了个"辰"字符——辰为湿土,主耕种。钉耙入土时发出清脆的"叮当"声,原本胶着的泥土竟如酥糖般裂开,露出下面蚯蚓翻松的黑色沃土。
"雨水节气宜种甜叶菊,此草根系可疏松土壤,叶片可吸附湿浊,"仙子教村民们将甜叶种子与炒过的谷糠混合,"谷糠性燥,能制种子之湿;甜叶性温,能发土壤之阳。"她亲自示范播种:三指捏种,手腕轻抖,种子便呈三角阵型落入土穴,每个穴中还需埋入一片指甲盖大的甜叶干。当最后一粒种子入土时,天空恰好滴下七滴金红色的雨,每滴雨都精准地落在播种穴上。
仙子走到田垄尽头,解下腰间的甜叶香囊埋入地头,香囊顿化作一丛茂盛的甜叶菊,叶片大如蒲扇,叶脉间流淌着蜜色的汁液。这丛甜叶菊散发出的甘香随风扩散,整个湿地的甜叶幼苗都随之轻轻摇曳,叶片上的露珠汇聚成细流,沿着新形成的排水沟注入远处的池塘。"待夏至采收时,"仙子对目瞪口呆的村民们说,"此湿地将变成旱涝保收的膏腴之地,种五谷则籽粒饱满,植蔬菜则脆嫩甘甜。"
结语:甘化湿浊
雨水这一日,甜叶菊仙子以甘温为舟,渡脾胃于湿海;以五行作篙,破浊浪之围困。她深知"脾为后天之本,气血生化之源",故始终以甜叶之性合脾之喜恶——以甘缓其急,以温助其运,以淡渗其湿。看着湿地中舒展的甜叶与村民们插下的稻秧,她默念《兰室秘藏》:"治湿之法,不利小便,非其治也。然利小便之前,必先健脾土。"唯有脾土健运,方能水精四布,五经并行。
赞诗曰:
天一生水地苍茫,湿困脾阳百草黄。
甜叶凝霜分浊水,温光化霭固金汤。
四情入脉和干湿,七叶成军定土隍。
且看垄间青郁郁,已将土德转温良。
预告:惊蛰启蛰
且说甜叶菊仙子调和雨水湿气后,正于湿地边晾晒甜叶,忽闻太行深谷中传来"咔嚓"异响,似山岩崩裂,又似万虫振翅。她抬眼望时,见北斗"天冲"星红光暴射,东方角宿星群如烈火燃烧——原来七日后便是惊蛰节气,届时"雷乃发声,蛰虫咸动",但今岁木气太过,雷火恐伤蛰伏之生灵。仙子遂取过以甜叶髓血炼制的"柔雷铃",铃身刻着"雷出地奋"卦象,往苍莽林海而去,欲以甜叶之甘柔,缓春雷之暴烈。正是:
地脉深处蛰虫狂,恐有春雷破玉房。
欲知甜灵如何护,且看下回惊蛰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