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叟喝下这药汁,起初只觉辛香满口,不一会儿,喉头便泛起回甘,一股凉气从咽喉直抵丹田。孙思邈观察老叟的面色,发现他唇裂处竟然渗出了津液,这正是“金生水”的验证。他指着药渣,向众人解释:“药有七情,单用这葎草籽为君药,可化除燥湿;配以茯苓为臣药,能增强健脾之力;佐以陈皮,可理气防止气机停滞;使以甘草,调和诸药。如今老丈燥湿并重,所以君药需重用,如同秋霜般肃杀燥邪,同时又要像春雨般滋润身体。”
第四回 五运六气融药灶 四气五味定方隅
药汁滤入碗中,表面漂浮着一层如金箔般的油膜。孙思邈对照《五运历年纪》推算:“今岁大运为土,主气为阳明燥金,客气为太阳寒水,土生金,金生水,形成‘土金水流’的气化链条。在这样的气运下,人体容易出现‘土湿未去,金燥又起’的复杂病机。”他又指着碗中的葎草籽说:“这葎草籽色黑属水,味辛属金,经过炒制后性温属土,正好能够贯通三气,就像一座桥梁,连接起天地之气。”
“秋令用药,需要明白‘收’与‘散’的道理,”孙思邈对围观的乡邻说道,“葎草籽外壳具有收敛之性,属金气,可收敛皮表之燥;种仁具有发散之性,属水气,能通利脏腑之湿。一收一散,正符合秋气‘天气以急,地气以明’的特点。”说罢,他将籽壳与种仁分别放置在两个盘子里,详细讲解道,壳能治疗皮表的干燥,仁能疏通脏腑的湿气,这便是“一物二用,阴阳分治”的智慧。
这时,有位书生提出质疑:“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葎草是‘茎、叶入药’,并未提及种子,恐怕用籽入药并非正途吧。”孙思邈拿出手边的《雷公炮炙论》残卷,反驳道:“早在汉末,雷公炮炙就有‘葎草子,炒令香,治淋痛’的记载,只是后世医家大多重视茎叶,而忽略了种子的药用价值。民间用这籽治疗秋淋,已经流传了百年之久,难道仅仅因为典籍没有记载,就否定它的功效吗?”说罢,他将籽仁放入口中嚼碎,舌尖先感受到辛味,随后转为润泽,这正是“金生水”的味觉验证。
第五回 金籽爆火生玉液 玄珠化雨润秋渠
老叟连续服用三日葎草籽煎剂后,夜尿次数明显减少,减至三次,尿液也不再浑浊,逐渐转清。他颤巍巍地走出茅庐,踩在昨夜新落的霜地上,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脚印不再像往日那样迅速结冰,这正是“阳气得固,水液得化”的外在表现。孙思邈见状,趁机教村民制作“葎草籽散”:“秋分后三日采籽,炒至爆裂,研磨成末,用秋露水送服,能够治疗各种秋令淋症。”
他带领众人来到葎草田,只见成熟的种子自动裂开,掉落在根旁的土地上。“这便是‘金气归土’,”孙思邈弯腰拾起种子,解释道,“籽落根旁,来年春天又会生长,这就如同人体的津液代谢,需要经过肺(金)、脾(土)、肾(水)三脏的循环。”他指给众人看,种子掉落后的土地上,已经萌发出细小的白根,这正是“金生水,水生木”的生机延续。
黄昏时分,邙山被薄雾笼罩,葎草种子在雾中若隐若现,闪烁如星。孙思邈忽然发现雾气凝结在种子上,形成了五芒星状的霜花,这无疑是“五星(金木水火土)照临”的祥瑞之兆。他不禁想起《黄帝内经》中“人与天地相参”的论述,这葎草种子的形态、成熟时节以及药效作用,无一不与天地气化相契合,正是“以天地为药炉,以时序为方剂”的自然启示。
第六回 草木有灵通秋气 天人感应贯金途
是夜,孙思邈留宿在山神庙中,睡梦中,他见到西方白帝骑着白虎降临,白帝手中捧着盛满葎草籽的玉盘,说道:“吾乃西方金德之帝,此籽本是吾座下白泽兽的须毛所化,能够化除燥湿,通利水道。今岁阳明燥金之气太过,因此派遣它下界,以解众生‘秋燥淋痛’之苦。”白帝说罢,将籽撒向人间,种子落地后化作无数白鸟,每只鸟的羽翼上都刻着“金”字纹路。
梦醒后,孙思邈发现庙前的葎草籽上结满了霜,霜花排列成“乾”卦(?)的形状。乾为天,为金,为健,这与葎草籽“金气刚健,能破燥结”的妙用不谋而合。他取出竹简,郑重地写道:“葎草子,味辛、甘,性温,无毒。主秋淋,小便涩滞,膏淋白浊。其性温而不燥,润而不腻,能入肺、肾二经。盖肺主肃降,肾主气化,此子得秋金之气,能助肺肾相交,水津四布。”
清晨,孙思邈看到老叟将葎草籽装入小布袋,然后缝在棉衣夹层中。老叟笑着说:“这样冬天就不怕尿频了,秋籽藏着金气,穿在身上,就像有个小太阳温暖着肾。”孙思邈听后,不禁抚掌赞叹,这正是民间智慧与医学理论的天然契合,金气内敛,故而能够温肾;种子藏精,所以可以固本,完美诠释了“秋收冬藏”的养生之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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