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域脂光:酥炒补骨传奇
下卷 第一卷 风湿缠肾调酥量
雪线又往下降了三寸,岗巴村的风裹着冰粒,刮在人脸上像小刀子。隆达村的巴桑大叔裹着两层藏袍,还是一瘸一拐地来找卓玛阿妈——他的右腿不仅肿,还带着钻心的疼,阴雨天时疼得直冒冷汗,夜里要把腿垫得比枕头还高才能睡着。平措之前给巴桑大叔用了酥炒补骨脂,水肿消了些,可腿疼却没见好,急得他直搓手:“阿妈,我明明按您教的炒了补骨脂,怎么还疼呢?”
卓玛阿妈让巴桑大叔坐在经幡下的羊毛垫上,卷起他的裤腿——腿肚上的肿还没全消,皮肤泛着青紫色,按下去时巴桑大叔疼得咧嘴。阿妈又摸了摸他的脉,脉沉得像埋在冻土下的石子,偶尔跳得发紧:“他这不是单纯的肾虚水肿,是‘风寒湿邪’缠上了肾经,就像雪山的冰碴子冻住了融水,光用补骨脂补肾不够,得让酥油的‘暖力’再足些,把寒气逼出去。”
丹增在一旁记着:之前炒补骨脂,酥油和补骨脂的比例是“一钱酥油炒三钱骨脂”,这次阿妈却挖了一钱半酥油,还加了一小撮藏红花——藏红花是雪山脚下采的,颜色像燃着的火星。“藏红花能通经络,把酥油的暖力引到疼处。”阿妈把铜锅烧得比平时略热些,先放进藏红花炒出香味,再倒酥油,等酥油融成透亮的油珠,才下补骨脂。木铲翻搅时,油花裹着藏红花的红,把补骨脂染得泛着淡红的光,香味里多了丝清苦的药香。
炒好的补骨脂研成粉后,阿妈没做丸,而是让丹增用青稞酒调成糊:“酒能助药力,巴桑大叔的湿邪重,酒能把药气送得更深。”巴桑大叔每天早晚各敷一次在疼处,再喝一小碗补骨脂粉冲的温水。三天后,他说腿疼轻了些;七天后,青紫色的皮肤淡了;半个月后,他能背着竹筐去山上捡干柴,阴雨天也不疼了。
巴桑大叔来谢阿妈时,带了块刚鞣好的牦牛皮:“阿妈,您这调了酥油量的补骨脂,比什么都管用!我以前在拉萨看过大夫,他们也用补骨脂,可没放酥油,吃了上火还不管疼。”阿妈笑着把牦牛皮递给丹增:“不是酥油多就好,得看病人的邪气得重不重——湿邪重就多放些酥油,风邪重就加藏红花,要是没摸准脉,多放酥油反而会腻住脾胃。”丹增摸着牦牛皮上的纹路,忽然懂了:阿妈炒的不是药,是“看人下菜”的心思,那酥油的量、藏红花的加与减,都是老辈人摸透了“病”和“人”的分寸,才攒下的门道。
下卷 第二卷 梵纸初录验实效
转年春天,拉萨大昭寺的洛桑学者带着纸笔来到岗巴村——他听说卓玛阿妈的酥炒补骨脂能治虚肿,想把这法子记进《藏药志》的初稿里。洛桑穿着绛红色的僧袍,手里捧着用梵纸订成的本子,刚坐下就问:“卓玛阿妈,您这酥炒补骨脂的法子,有多少年头了?配伍、用量,能不能都跟我说清楚,我好写下来。”
阿妈没急着回答,而是让丹增把村里的米玛奶奶请来——米玛奶奶今年七十岁,最近总咳嗽,痰里带着白沫,腿也肿,躺下来就喘不过气。洛桑跟着阿妈去看米玛奶奶,只见老人嘴唇发紫,舌苔白得像霜,阿妈摸脉时皱着眉:“这是肺肾两虚的水肿,肺没力气把水往上运,肾没力气把水往下排,得用补骨脂补肾,再配杏仁补肺。”
阿妈让丹增炒补骨脂时,加了些晒干的杏仁粉——杏仁是去年秋天晒的,磨成粉后泛着浅黄。“杏仁能润肺,让补骨脂的药力不偏沉。”酥油用的还是陈年的,炒的时候火比平时慢,等补骨脂裹满油光,才撒杏仁粉,翻炒几下就关火:“杏仁怕炒老,老了就苦,病人咽不下去。”研成粉后,阿妈用蜂蜜和少量酥油茶调成丸,比之前的三果丸略大些:“米玛奶奶年纪大,丸大些好嚼,酥油茶能帮着润喉咙。”
洛桑在一旁记着,铅笔在梵纸上写得飞快:“补骨脂三钱,陈年酥油一钱,杏仁粉一钱,蜂蜜适量,铜锅温火炒至褐如漆... ...”写完又问:“阿妈,这用量是固定的吗?比如小孩和老人,是不是一样?”阿妈指着米玛奶奶刚服下的丸药:“刚才给米玛奶奶的丸,比给小次仁的大两倍,要是给小孩吃这么大的,脾胃会受不了。得看‘年纪’和‘虚损’——小孩虚损轻,丸要小,用量减三成;老人虚损重,丸可略大,但酥油要多放一成,防上火。”
米玛奶奶服了十天丸药,咳嗽就轻了,痰里的白沫少了;二十天后,腿肿消了,能坐在门口晒晒太阳,也不喘了。洛桑跟着看了全程,又问了村里其他吃过补骨脂的人,才发现阿妈每次用药都不一样:给卓嘎治产后肿,加了当归;给次仁爷爷治腿肿,加了牛膝;给巴桑大叔治风湿肿,加了藏红花。他捧着本子叹道:“阿妈,我以前在书里看的都是固定的方子,没想到您这法子这么活!要是我没来看您治病,直接写‘补骨脂三钱,酥油一钱’,那治错了人可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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