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子宁赤着脚，脚底感受到地板的冰凉，一步步走向餐桌。她的目光落在早餐上，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，呼吸变得沉重。
她伸出手，指尖轻轻触碰那杯牛奶，杯壁还带着一丝余温。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，顺着脸颊滑落，滴在桌面上。她咬住嘴唇，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，可内心的酸楚却像潮水般涌来，无法抑制。
从小到大，他只学会做这一样。每次来看她，第二天早上，桌上总是会有这样一份简单的早餐。三明治切得整整齐齐，牛奶温得刚刚好。
是她说喜欢吃三明治，他就学着换着花样做，记得她生日，带她去玩儿，会保护她，会逗她开心，会鼓励她……
他总是这样，默默地照顾她，仿佛这是他唯一能表达爱意的方式。
可是……为什么？为什么明明喜欢她，却要拒绝她？为什么明明都接吻了，他却还要逃？
她的手指紧紧攥住桌沿，指节发白。昨晚的吻，她记得清清楚楚。他的唇温热而柔软，他的吻热烈而霸道。
那一刻，她以为他终于愿意面对自己的感情，愿意接受她，可是一觉醒来他又逃了！
“为什么……”她低声喃喃，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：“我不是小孩子了……”
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，疼痛难忍。她不懂，真的不懂。他明明在乎她，明明还吻了她，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喜欢自己？为什么就是不肯留下来？
她的眼泪越流越多，视线模糊得几乎看不清桌上的食物。她抬起手，狠狠地擦掉眼泪，可新的泪水又立刻涌了出来。
“你到底在怕什么……”她低声问，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。她多希望他能听见，多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答案。可是，房间里只有她的呼吸声，和那杯渐渐冷却的牛奶。
她缓缓坐下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三明治的边缘。
不敢面对她，不敢面对他的心。既然这样，为什么要对她好呢，为什么还要做了这个才离开……
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，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。她不知道怎么办，她要怎么做他才能接受自己……
眼泪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，她低下头，额头抵在桌面上，肩膀微微颤抖。房间里静得可怕，只有她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。
“为什么……谢峰你告诉我为什么……”她低声呢喃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