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将车缓缓停在她家楼下,车内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。
"到了。"江屿川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,终于松开了一路握着的手,率先下车。
陈十雨手指无意识收紧,一路上,她都能感觉到江屿川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,让她紧张的不行。
江屿川在她愣神时,已经走到她这边打开了车门。
陈十雨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下车。
"那...我上去了。"她轻声说。
江屿川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路灯下格外明亮。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,:"周日时间留给我可以吗?"
陈十雨眨了眨眼,他好像很喜欢摸她的头,不过她喜欢。
"干嘛呀。"
"到时候就知道了。"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,大手下滑,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:"好吗?"
那触感像电流般从指尖窜上心头。陈十雨感到脸颊发烫,只能点头回应。只要和江屿川在一起,去哪里都好。
"早点休息,晚安。"江屿川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。
"嗯,晚安。"陈十雨挥手和他告别,走近楼道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
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内,江屿川才收回目光。他站在车旁,长舒一口气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这种感觉很陌生,却又让他莫名心动。
陈十雨一出电梯就往家里跑去,一打开门,就急忙跑到阳台,她低头看向楼下,他还站在原地。
江屿川看到她,笑着挥了挥手,陈十雨摆摆手看着他离开。直到尾灯消失不见,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。
客厅里安静得出奇。陈十雨缓缓走到墙角的柜子前,那里摆放着爷爷和爸爸的遗照。照片中的两人都带着温和的笑容,仿佛在注视着她。
"爷爷,爸爸,"她轻声说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:"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,我好开心。"
照片中的人自然不会回应,但陈十雨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的祝福。然而下一秒,脸上的笑渐渐消散。江屿川只说喜欢她,还亲了她,但从没说过要交往。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?老板和员工的暧昧?还是男女朋友?
喜悦像潮水般退去,留下满满的疑虑。陈十雨咬着下唇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框边缘。
她想起江屿川优雅得体的举止,想起他那个显然不普通的世界。而自己呢?一个高中都没毕业就在会所打工的女孩,除了会画几笔画外,还有什么能配得上他?
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屏幕上显示着"孔老"两个字。
"喂,孔老?"陈十雨迅速调整情绪。
"小雨啊,明天有空吗?来家里吃个饭吧,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。"孔老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和蔼。
"好的,我明天中午过去。"陈十雨答应得干脆。挂断电话后,她立即给李子宁发了消息,说明天一早去公寓打扫。
第二天清晨,陈十雨比平时起得更早。在李子宁家忙完工作后,她匆匆赶往孔老家,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。
"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"陈十雨站在门口,满脸歉意。
孔老的老伴秦教授热情地拉她进门:"傻孩子,说什么对不起,快进来吃饭。"
餐桌上摆满了陈十雨爱吃的菜,秦教授不停地给她夹菜,生怕她吃不饱似的。孔老则笑眯眯地看着她,时不时问几句近况。
饭后,三人移步到茶室。孔老熟练地泡着茶,茶香在室内缓缓弥漫。
"小雨啊,"孔老递给她一杯茶,终于切入正题:"你有没有想过系统地学画画?"
陈十雨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。这个问题她其实想过无数次,尤其是在看到那些专业画家的作品时。
"我...确实有这个打算,但想等弟弟手术后再考虑。"
"手术费还不够?"孔老关切地问。
"够了够了,"陈十雨连忙摆手,"您上次帮我卖画的收入,加上我这些年的积蓄,已经足够了。"
"那为什么还要等?"秦教授忍不住插话。
陈十雨低头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:"如果现在去学习,请假会耽误的。弟弟手术我肯定需要照顾他..."
孔老和秦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。孔老轻咳一声:"其实,我有个老朋友,上次来家里看到你送我的那幅画,赞不绝口。知道你没受过专业训练后,更是惊讶。"
陈十雨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。
"她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油画画家,叫裴安青。"孔老继续说,眼中带着鼓励,"她对你很感兴趣,想见见你。"
"见我?"陈十雨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,心跳如擂鼓般响亮。
"对,如果她愿意收你为徒,你觉得怎么样?"
茶杯在陈十雨手中微微颤抖,茶水荡起细小的波纹。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画能入大师的法眼,更不敢奢望能被收为徒弟。
"我...我真的行吗?"她问得小心翼翼,仿佛害怕惊醒了这个美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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