觅听狠狠瞪了北殇一眼,寻思着你小子要是再欺骗我,非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待她转身一瞧,果真瞧见南浔从长廊处疾步而来,慌忙松开手,替北殇整理好衣衫,悄声言道:“回头再找你算账!”说完,她快步向长廊奔去,见南浔脸色苍白、肃穆,便关切地问道:“五师弟想必累了,先回卧榻休息吧!”
南浔一言不发,步步生风,不顾觅听在后紧紧跟随,径直走向陌小苏和北殇的中间,望着二人,冷冷言道:“这算见过二位师弟师妹了,从此,谨遵师尊之言,寻得弥天古卷,解除永夜之危!”
陌小苏望着南浔那张依旧冷峻绝色的面孔,恍若隔世,随之眼含泪光,楞楞一笑,便转脸看向别处。虽然此刻她心中思绪起伏,却又硬生生将这番胡思乱想逼回平静之中。
“咯吱!”塔门开启,四人同时循声望去。只见两位白发苍苍、步履蹒跚的老人缓步而出。
“这,这是?”北殇惊呼!
“二师兄,三师姐!”觅听哽咽着,奔过去,挽住三师姐的胳膊。她细细打量着这位曾经的美人儿,一夜之间便已至暮年,心疼难耐,竭力抑制着悲伤的心情,抹去脸上的泪痕。
北殇见状,快步奔去搀扶住二师兄,心情甚是沉重,一改之前浪荡之态,小心谨慎地将二人迎下石阶。而陌小苏缓步在后,时而望望冷漠站立一旁的南浔,时而望望银丝满头的两位老人,甚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。
原来,言辞和浅念已耗尽了修行,恢复了百岁之身。而浅念的耳目皆被幻烟所伤,以至于耳不能听,目不能视。幸好言辞还有完好之躯,一双昏黄的泪眼总是细细瞧着浅念的一举一动,生怕不小心会伤及她,小心地搀扶着她缓步前行。
“二师兄!你们为何。。。。。。”觅听哽咽着言道。
言辞吃力地摆摆手,示意觅听无须再问。随后,他仰起布满皱纹的脸颊,笑着言道:“能与爱携手,一生无憾也!只是如今我这双手恐怕再也无法为浅念做她爱吃的。。。。。。”话未言尽,却满是遗憾之意。说完,紧紧握住浅念那双干枯苍老的手掌,坚定地往前院走去。而浅念则安然地依偎在他身旁,一脸笃定地望着前方。
南浔淡淡言道:“能活着,已然是最大的幸事!想必师尊在天之灵,见你二人能安然于世,也心有所安!如今,天下已快被永夜蚕食殆尽,我且将你们送入圣天,寻找一处稳妥之地!”
北殇一听圣天二字,忽然来了兴致,想起自己乃是圣天大皇子,这一方之地倒是能寻得,顿时胸有成竹地言道:“圣天我颇为熟悉,待下山之后,随我去便是!”说完,扬眉瞧了瞧南浔,又言道:“我,我虽武艺不高,煮饭之术还略懂一二,不如先去前院开火,算是饯别宴!”说完,拽住陌小苏,便往前院跑去。
“你做甚?还不快快放手!”陌小苏一惊,大声嚷嚷道,正欲拂袖之际,北殇便一溜烟跑至长廊尽头,唯恐被她伤及。待她离他还有三步远之际,便又走走停停,时不时回头瞧瞧。这番呆傻之态,让陌小苏拂袖偷笑,紧绷的心总算放松许多。
三个时辰之后,便是晌午时分。
众人围着空落落的长条木桌做了三个时辰,还未见北殇端出一样饭食。觅听等急了,厉声喊道:“北殇,你这臭小子,到底何时开饭?”
“砰!砰!”一阵浓烟伴随着响声从伙房里飘出,随后是一串串劈里啪啦地锅碗瓢盆的响声,最后,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窜出来,一屁股坐在地板上,呛得直喘粗气,委屈地言道:“这火苗怎这般欺负人啊!点了几个时辰还未点着!”
陌小苏望着北殇那般可怜模样,正欲开口安慰几句,忽听得觅听师姐噗呲一笑,言道:“就凭你这凡人之力,怎可能点燃这雪山之火!我看今日且以薄酒为食,算做饯别之情!”说完,她便起身去了隔间。
“小师弟,且先起来!此事不能怪你,你的心意大家已领会,还是过来坐下,休息片刻!”二师兄见觅听离去之后,抚须言道。
“多谢二师兄!”北殇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,拍拍身上的黑灰,正欲挪步前往陌小苏身旁,又觉得这番模样不妥,便悄声言道:“我还是先去二楼洗一洗。”说完,一溜烟跑了出去。正巧瞅见觅听抱着酒坛子过来,狠狠地望着觅听那张似笑非笑地脸庞,甩袖而去。
觅听得意地笑了笑,抱着酒坛子来至桌前,为众人斟满酒碗,言道:“二师兄、三师姐!尘世百态,世事难料,觅听且先敬你们一杯!愿你们隐世安好!”说完,一饮而尽。
“师尊虽隐身而去,青隐寺却须长存世间,今日一别,生死尽头,两相望。师兄愿你苦尽甘来,入道成仙,逃过轮回之苦,修成正果!”说完,携手浅念,替她喝下烈酒一碗。
陌小苏闻着酒香,已然心动,这味道比那沁荷春还香醇,舔舔嘴皮子,端起酒碗,轻声言道:“一切尽在此酒之中!定谨遵师尊之意,将生死置之度外,破除永夜之危!”说完,正欲仰头一饮而尽之时,南浔拂袖将酒碗夺走,冷冷言道:“此酒甚烈,恐会耽误下山行程!你且照顾好二师兄和三师姐,我且简单收拾下行囊便来!”说完,便起身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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