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气越来越浓,寒意渗入筋骨,从发丝凉至脚尖。
“我且来试试!”陌小苏见顾池风被逼得如此不堪,也甚觉可怜。虽说素不相识,也觉于心不忍。又望着费桐那张面目全非、血肉模糊的脸,很是难过,不由得善心又起。虽说她体内的元气耗尽,气息不稳,也再想试一试。无奈她正欲提息运气之际,只觉胸口剧痛,身子一软,顿时向后仰去。
幸好南浔在侧,一手将陌小苏扶住。冷眼掠过三人,顺势将陌小苏揽于身后,冷冷言道:“你这小命都快保不住了,还想逞能。我且还有一味药丸,说不定对前辈的伤势有些效用。”说完,他在怀中摸索一番,寻出一个精巧的小布袋,摸出一颗紫黑色的药丸。
药香浓郁,香飘十里,闻着犹如沉浸在万亩花田之间,沁人心扉。
“百花丸!”顾池风耸着鼻尖,深深嗅着芬芳惊呼道,双眼直楞楞地盯着南浔手中的药丸,就像一匹饿狼见着猎物般,狂喜中带着贪婪。
“此药不知何名,乃是师姐秘制之物!不过用之效果颇佳!”
“可否细细瞧之?”顾池风试探着问道,双手已伸出。不愧是医痴,但凡沾染上未明之药,心里就像着了迷般,不弄透彻不死心。
“此药只此一粒,还是先救人要紧!”南浔躲过顾池风欲夺之手,便俯身欲将药丸放入费桐口中。
“且慢!”费桐突然微微睁开眼睛,从牙缝中挤出两字来。
“此药本就是救人之物,前辈无需多虑!”南浔俯身,执意要将药丸放入他口中。
费桐吃力地抬起手,摆了摆,含糊不轻地说道:“我已是将死之人,无需再浪费好药!你们且想法子离开此地为好!”
原来,费桐坠落至地缝之中,正巧落在一处平缓的机关之上,四周皆是数不尽的大大小小的榫卯,镶嵌在曲曲折折的铜墙铁壁之上。他待楼阁停止移动之际,顺着那些榫卯连接而成的框架往下爬,便来到了一处暗道之中。暗道两侧有数盏昏暗的长明灯,他带着伤沿着地道来至阵眼下方那间环形屋内。
屋中央那扇若隐若现的门引起了费桐的注意,他缓步上前触摸了一下,身后便传来一声声脆响。他心知不妙,正欲转身离去,才发现来路已消失不见,只留下八扇挂有猛兽的铜门,困在大环上吱吱作响。
一瞬间,八头猛兽不知何时已扑至费桐跟前。他躲闪不及,拼命挣扎却逃不过层层攻击,片刻之间,已是伤痕累累,危在旦夕。幸好牧翛来得及时,将他救下,否则早就命丧其中......
“前辈,你伤得如此重,若不服下这药丸......”陌小苏俯身劝说道。
“五叔!”见费桐竟如此顽固,拒绝服药,牧云裳气恼地吼道。她心知五叔秉性怪异,说一不二,如此纠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,便从南浔手中抓过药丸,托住他肿胀歪斜的下巴,欲将药丸塞进嘴里。
“快躲开!”费桐忽然扯破嗓子嚎一声,似乎能听到喉结撕裂之声,随即奋力挺起上半身,仰头将牧云裳顶开。
牧云裳踉跄后退,楞楞地望着费桐口吐鲜血,仰面倒地,挣扎几下,便再无动静。
“五叔!”牧云裳后退之际,被陌小苏拦腰搀扶住,可惜她手中的药丸已被甩出。眼见药丸滚远,顾池风连滚带爬地将药丸拾起,紧握在手中,闻得紧,看得细。
“小心头顶之上!”南浔忽然疾声呼道,飞身跃至陌小苏跟前,将二人揽于身后,飞速往后退去。那顾池风还呆呆地立在原地,望着手中的药丸发呆。牧云裳见状,甩袖扯起他的衣襟,将他拖着往后退去,嘴里恨恨说道:“真是个不长眼的家伙!”
陌小苏慌得仰面瞧去,果真瞧见一朵诺大的幽冥之花不知何时已盘旋在他们头顶之上。
寒雾袅绕,热浪袭人。
咫尺间,数不清的燃烧的火舌从寒雾中飞出,急速扑向已无气息的费桐。南浔欲甩出神鞭救之,却发现那火舌的速度之快,着实令人咂舌。
神鞭还未跃空之际,火舌已经将费桐卷入花蕊之中。
眨眼间,费桐便没了踪影。
“五叔!”牧云裳痛声疾呼。
“前辈!”陌小苏惊呼道。
“哈哈,鲜血之躯,食之颇欢!看来我这花魁已是饥饿至极,愤怒不已。待我拿下这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,好生让你补一补!”一阵诡异幽怨的笑声从地宫上空飘来。
原来是那条悬于空的金色巨龙正扬起高傲的龙首,发出一阵嗡嗡之声。冥子幽的元神潜伏在龙身之中,四处游走,以此来控制巨龙,欲将陌小苏擒获。
一想到如此完美的计划被牧翛毁之,冥子幽着实愤怒之极。眼见着灵力到口,可惜只吸食三成便被斩天剑隔断。虽说牧翛手持斩天剑将他肉体毁之,幸好他有灵气护体,才得以保住元神未毁。只要元神不灭,他就永远死不了。
看来这灵气着实乃六界罕有!
地宫之内,动静如此大。却仍旧不见混焱现身,冥子幽心底很是不安。唯恐混焱是等着坐收渔利。如此险恶之用心,让他心生恐惧。他若得不到的,混焱也休想得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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