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兰台吓了一跳,连忙缩回手,结巴道:“你……你没睡呀?”
四目相对,她竟觉得手心在冒汗。
“闭目养神,在等我夫人过来,但见你迟迟不抱我,有点等不及了……”
某人又在调戏。
谢兰台咬唇,俏脸生绯,嗔了一句,还故意别开了脸,做出一副在打量殿宇的模样:
“你……有什么好抱的?”
才不承认。
“不担心,不想我?那你摸我脸干嘛,还这么小心翼翼,怕吵醒我??你的眼睛不会撒谎。”
韩景渊可不会轻易放过她,手上一使力,就将她拉了过去,“真要想,就说出来,不丢人。”
谢兰台扑到了他胸膛上,想到他中了一箭,立刻紧张直叫:
“别闹,小心压到你伤口……”
她想爬起来,却被他搂住了后背。
抬眸间,和他灼灼耀眼的眸子对上,那深邃的眸似能摄人魂魄,唇角一勾,他问:
“紧张我吗?”
他嗓音低哑,带着几分戏谑。
谢兰台指尖微颤,偏要嘴硬:“谁要管你死活……”
可话音未落,却听到男人皱眉嘶了一声:“好像……好像还真的扯到伤口了?”
她吓到,“我……我马上传御医……”
韩景渊噗嗤笑了:“逗你呢!还说不紧张!”
他伸手揉她头发。
“我没那么娇弱,要不,给你查看一下伤口,只是中了毒,伤口其实问题不大。”
“中毒,什么毒?”
她越发紧张。
“已经清理干净。没事了。”
韩景渊伸出另一只手,抚上她的脸颊,以指腹抚上她的眼梢:
“抱歉。毒发作的很快,我都没顾上向你交代什么,就失了知觉……这几天,我昏昏沉沉的,本想让你进宫陪我,但又怕你在宫里出事。让你担心了。”
话说得很真挚。
谢兰台的情绪被牵动了,吸了一口气,眼睛莫名发红:
“你……的确吓着我了!”
一顿,她又道:
“偏偏你又被带走了。这几天,想见你又见不着,我的确很慌很乱,我想来找你,可你在宫里,我根本进不来……
“韩景渊,不过就短短三天,我越想越觉得,我和你,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。
“也许,从一开始,我们就错了,我与你,有可能根本不该做夫妻……唔……”
话一说完,身子再次被拉了过去,螓首被他往下一按,他重重咬住了她的唇,深深地一吸,吸掉了她所有的不安和慌乱。
她只能趴着,由着他深入的占据。
男人手臂间强而有力的力量,在向她证明,他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。
哪怕她在上位,可局势依旧被他牢牢掌控。
甚至,差一点就被吻得闭气。
而她根本反抗不得。
是的,这个男人霸道起来,是真的霸道。
她的脑子顿时变成一坨浆糊。
“嗯哼……”
他们身后,有人咳了咳,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轻叱:
“真是胡闹,你这个新妇,好没道理,不知道你夫君伤得严重吗?怎能这么压着他……强吻……”
哎呀,不好,被人误会她在强吻男人了?
这可真真是有理说不清了。
谢兰台连忙把人推开,捂着涨得沸红沸红的小脸,娇瞪这个始作俑者。
始作俑者却已坐起,看向床外,含笑接话道:“错了,是我强吻的她,哪来她强吻的我。陛下,我家新妇刚刚过门,又是第一次进宫,胆小得很,您就莫要吓唬她了。”
啊,什么?
陛下?
谢兰台呆了一下,眼底露出惊乱之色,一时忘了见到皇上当如何行礼。
韩景渊秒懂,立刻下床,将她拉过去往地上一跪:“微臣拜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……”
等一下?微臣?
难道他已是朝廷命官?
谢兰台连忙跟着下跪:“臣……臣妇拜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几步之远,明黄的龙袍动了起来,那人走了过来,身上带着强烈的威压,上前将韩景渊扶起,一声轻责在耳边响起:
“胡闹,身子还没好痊,跪什么跪?”
韩景渊忙道:“臣内子不懂宫中规矩,陛下又故意挑这个时间点过来,臣当然得给内子做个示范,否则,这大不敬的罪名,臣和内子都担不起。”
“现在不懂,日后多学多看就懂了。”
乾帝看向韩景渊身边的妙龄少女,小小巧巧一个,跪得诚惶诚恐,看着是有点胆小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臣妇——谢氏兰台。”
“兰台金匮,秘书外阁。”
乾帝忽想到了这八个字,目光深深道:“你一个小小庶女,谢祭酒竟给你取了这样一个贵重的名字。”
“不敢瞒皇上,臣妇听父亲说,兰台一名,是祖母取的。”
在很多文人眼里,“兰台”是知识的圣殿,更是历史的战场。
谁控兰台,谁就有书写历史的权力。
所以,这个名字着实是有分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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