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甲掐进了掌心，鲜血一滴滴砸在地上。
他深深地吐了口气，看着笼中困兽般的程胜，眼神再次变得坚定。
莫水白身为一品药剂师，肯定会有办法。
自从上次。
在南北路殡仪馆的实验舱里，他死里逃生之后。
莫水白就追着他，不择手段，也想要研究他自愈的基因。
为了救程胜，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。
程胜像是听懂了，沉默了一阵，静静的看着李长生。
“你们去前面，我和他一起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李长生平静的说道。
时间1分1秒的过去。
真的要来不及了。
“好。”
杜子腾只能妥协，毕竟截至目前为止，程胜并没有攻击李长生的迹象。
车门被关上。
车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。
李长生擦了擦嘴角的鲜血。
席地而坐。
车队再次出发。
过了不知多久。
黑暗之中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“我变了，李长生。”
“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，都是我兄弟，莫水白一定有办法，他一定能救你。”
李长生眼眶一热，差点掉下泪来。
仅凭声音就能知道。
虽然受到感染，但程胜还是那个程胜。
只是和之前相比。
没了老骥伏枥，壮志踌躇的信心，多了几分无奈和绝望后的平静。
“我知道你会救我，但这次不一样。”
“这次是我有的选，我想要这么做，没必要压下我的兽化的事儿，也算是敲个警钟，让人类能及时有所防备，了解的那些异族的手段，才能对付他们。”
程胜说完这一长段。
又狠狠咬了口自己的胳膊，才勉强保持清醒。
这话说得有理。
但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。
面对这种生物诡计，要想做到知己知彼。
程胜必然被会关进实验室。
那些生物专家、医学专家，会从里到外，将他剥皮拆骨，抽筋削肉！
“短短几天，我甚至开始理解董魁首了……”
“我还记得，你一身军装，胸前满是勋章，家里还有人等你回去，虽然一身的伤，但眼里有希望。”
“我不一样。”
“我什么都没有了，现在，甚至连最后的尊严都没了……”
“我有一种感觉，自从感染了那蜥蜴的异兽基因开始，我就成了空间锚点，迟早…很快也会变成董魁首那样的……存在。”
“与其成为异族的帮凶，沦为异兽，不如在临死前做点贡献，总不能让你白救我这么多回…无名英雄也是英雄……”
程胜的声音越来越弱。
渐渐的，属于蜥蜴的嘶嘶声时不时响起。
黑暗中，那个痛苦挣扎的灵魂，渐渐被兽性替代。
他清醒的时间已经过去了。
“兄弟……我懂你的意思，但无可奈何的选择，不是选择。”
李长生深深吸了口气。
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所谓空间锚点。
并不是独立的。
程胜既然能感应到，那就能顺着感应的方位，找到他们的老巢！
赶尽杀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