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景淮身形微晃,仿佛被人当胸捅了一刀,连呼吸都滞住了,心底那最后一丝侥幸,终究是被这盆冷水浇得透心凉。
成三爷恍若未闻,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你离家游历前,曾苦苦央求为父替你登门交换信物,定下这门亲事。为父见你心意已决,为安你心,让你在外无后顾之忧,这才应允了此事。”
“在你离开留县后,为父也的确找过那农女。”
成景淮的心随着成三爷的话高高悬起。
成三爷继续道:“只是,不是说亲,而是给了她选择。”
“一是,苦等你,有无结果尚未可知。”
“二是,百两银子,一张清白的新户籍和新路引。”
“她毫不犹豫的选了第二条路。”
“景淮,你对她一片赤诚,魂牵梦萦,可她在你心中的分量却是不过如此,寥寥外物便可轻而易举地取代你。”
“那农女,贪财又自私,世故又圆滑,配不上你的心意。”
成三爷丝毫不担心信口胡言的谎话被拆穿,更不担心那农女不知天高地厚地跳出来跟他当面对质。
民不与官斗,自古以来就是金科玉律。
若他真的想弄死那农女,比碾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太多。
“她收了户籍和路引,并答应为父在你取得功名之前守口如瓶后,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留县。”为证所言非虚,成三爷补充道:“你若是心存疑虑,不信为父的话,大可去县衙向主簿打听打听,她是不是去打听了新户籍和新路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