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最寄予厚望的长子被夺了世子之位,娇宠的幼女竟被送去成府做了妾室。
她怎么能不急!
她怎么能不恨!
若不尽快想出应对之策,这侯府后院怕是要尽数落入裴桑枝的掌控之中了。
“宣草成事了吗?”
庄氏觑了眼身侧侍立的胡嬷嬷,语气里难得的染了几分喜意。
胡嬷嬷恭声道:“回夫人,老奴亲眼所见,约莫两刻钟前萱草那丫头进了侯爷的书房。这会子还未见被撵出来,想来……该是成了。”
庄氏眼睛亮了亮,装模作样道:“我不会亏待你们母女的。”
胡嬷嬷:“为夫人分忧解劳,是萱草几世修来的福分。”
“永宁侯府乃百年勋贵之家,若非夫人垂怜抬举,萱草这般微贱之人,哪能有这般天大的造化侍奉侯爷。”
“该是老奴母女叩谢夫人的大恩大德。”
毫不夸张地说,上京城中不知有多少根基浅薄的小官,削尖了脑袋想把庶女送进侯府后院为妾,只为攀上永宁侯府这棵参天大树。
更何况,萱草不过是个奴婢出身。
上看下看横看竖看,这桩婚事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,任谁都要道一声祖坟冒青烟,绝对是个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去处。
侯爷能做萱草的爹的年纪,是侯爷唯一的不足。
但,也只有这点不足。
她乐见其成。
萱草也是欢天喜地。
若是萱草能再侥幸生下一儿半女,那才是真正的脱胎换骨,一飞冲天了。
庄氏察觉到胡嬷嬷话语间掩饰不住的雀跃,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,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讥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