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又不是荣国公府那些穿金戴银、动辄得赏百八十两的阔气暗卫,哪来的闲钱?
永宁侯不得已,只得耐着性子苦笑解释:“我只是想打点一下狱卒,让他们给我弄些能补充气血的吃食。再这么下去,我怕等不到陛下召见我,人就先变成干尸了。”
夜迎猛地拔高声音,反问:“在这三司衙门紧盯的重狱之中,竟还有狱卒胆敢收受贿赂?”
不远处的狱卒:“这话可不能乱说啊。”
永宁侯喉头一甜,险些呕出血来。
他算是看出来了,这夜迎,真真是个活爹!
不仅是个活爹,还是个抠门的活爹。
罢了,罢了,他不能妄想从铁公鸡身上拔毛!
横竖陛下金口玉言判了他暮春凌迟,那些狱卒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,也不敢让我提前死在这大狱里。
那可是要掉脑袋的。
“……银子的事作罢。”
“我再问你,我被判凌迟,囚于此地等死,那……庄氏呢?她如今何在?”
永宁侯的语气里,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。
阶下囚的日子每过一天,对庄氏的恨意便如毒藤般疯长一寸。
都怪庄氏!
若不是庄氏那毒妇在其中作梗,欺骗于他,他与萧氏本该是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。
既有裴惊鹤这般名声显赫、得皇室与荣国公府青眼的嫡长子,又有裴桑枝这等城府谋略皆属顶尖的嫡女。
若真如此,他何愁不能位极人臣?
又何须处心积虑策划民乱,更不必被逼无奈,替那秦氏余孽干尽脏事!
都怪庄氏!
他既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,那庄氏,便是再不济,也总该五马分尸吧!
夜迎避重就轻:“如今幽居在京郊的别庄里,有几个婢女随身伺候着,五姑娘也派了几个家丁护卫,侯爷不必挂心。”
永宁侯闻言,眼珠子都瞪的快要凸出来了。
“裴桑枝凭什么重女轻男,厚此薄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