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备轿,我要去见陛下。"林知晚披上斗篷,匆匆赶往御书房。推开房门的刹那,却见萧景琰正与一位灰袍老者密谈,桌上摊开的舆图上,苍梧镇的位置被朱砂重重标记。
"知晚?"萧景琰神色微变,下意识挡住舆图,"这么冷的天,怎么不多添件衣裳?"
灰袍老者转身,林知晚的心脏猛地一缩。那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,只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,与记忆中父亲密信里描绘的"祭坛神秘人"如出一辙。"陛下既已决定,老臣自当效力。"老者声音沙哑,行礼后匆匆离去。
"他是谁?"林知晚快步上前,"为何关于苍梧镇的异动,你要瞒着我?"
萧景琰叹了口气,将舆图推到她面前:"三日前,苍梧镇出现会说话的石头,上面刻着'血煞归来'。更诡异的是,接触过石头的百姓,额间都浮现出镇魂印的纹路。"他握紧她的手,"我不想你再涉险。"
林知晚抽出腰间软剑,剑穗上的樱花坠子轻轻晃动:"当年若不是我,镇魂印也不会......"她的声音突然哽住,三年前在火海旁,她分明看见一道黑影抱着镇魂印残片消失。难道,一切从那时就已埋下伏笔?
三日后,苍梧镇。
林知晚掀开马车帘子,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。曾经热闹的镇子如今寂静如坟,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墙面上用黑灰画满扭曲的符咒。她跳下马车,靴底碾碎地上的冰晶——那冰晶里竟封存着人的手指,指甲缝里还嵌着朱砂。
"小心!"萧景琰突然将她拽到身后。空中划过一道血色弧线,七具身着嫁衣的女尸从天而降,脖颈处系着的红绳交织成网,正是百年前血煞夫人献祭时的"七煞锁魂阵"。女尸空洞的眼窝里爬出蜘蛛,吐出的蛛丝带着腐蚀性,瞬间将地面灼出深坑。
林知晚甩出缚妖索缠住蛛丝,却发现灵力如泥牛入海般消散。更可怕的是,萧景琰的玉佩开始发烫,一道虚影从他胸口浮现——竟是当年被销毁的镇魂印!
"陛下,您终于来了。"阴森的笑声从镇中心的枯井传来。青铜面具老者缓缓升起,手中托着半块镇魂印,"当年老臣拼死抢出残片,又用七十二童男童女的血祭唤醒它。如今,该让血煞夫人真正重生了!"
话音未落,枯井中涌出黑色雾气,凝聚成血煞夫人的模样。但这次,她的眼神不再有怨念,反而透着悲悯:"够了。"她抬手击碎老者手中的残片,"百年前的错,不该延续至今。"
然而,镇魂印残片爆裂的瞬间,天地突然倒转。林知晚看见无数个自己在时空长河中轮回,而每一世的结局,都与镇魂印息息相关。萧景琰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:"知晚,或许我们该换一种方式......"
当她再次睁眼时,发现自己躺在玄清观的床上,窗外桃花灼灼。推门而入的不是萧景琰,而是身着道袍的父亲。"该练功了,"父亲笑着敲她的脑袋,"整天就知道偷懒。"
这一切,究竟是新生,还是另一场更可怕的轮回?林知晚望向铜镜,镜中的自己眉心,正缓缓浮现出半枚镇魂印的纹路。
第十五章 镜渊迷局
林知晚指尖颤抖着抚上眉心的镇魂印纹路,铜镜却在此刻泛起诡异的涟漪。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几分疑惑:“知晚,你脸色怎么这般苍白?”她猛地转身,却见父亲脖颈处缠绕着血色咒文,那双慈爱的眼睛里,竟倒映出无数张扭曲的鬼脸。
“父亲?”她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桌案。案上的铜镜突然炸裂,碎片如利刃般悬浮在空中,每一块镜面都映出不同的场景——萧景琰身披龙袍倒在血泊中,苍梧镇的百姓化作行尸走肉,还有无数个自己在黑暗中重复着被镇魂印吞噬的画面。
“这是血煞夫人最后的诅咒。”父亲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冰冷,伸手抓向她的手腕,“你以为毁掉镇魂印就能结束?只要你还活着,这轮回便永不停歇。”话音未落,所有碎片同时刺来,林知晚本能地举起手臂格挡。
剧痛传来的瞬间,场景骤变。她置身于一座布满铜镜的深渊,每一面镜子都通向不同的时空。远处传来萧景琰的呼喊,声音里带着焦急与恐惧:“知晚!别相信你看到的!”
林知晚握紧腰间不知何时出现的桃木剑,朝着声源奔去。镜面中的景象不断切换,时而闪现她与萧景琰在樱花树下的甜蜜,时而又变成萧景琰举剑刺向她的画面。当她穿过第十三面镜子时,终于看到了萧景琰的身影——他被锁链吊在中央,胸口的玉佩正在被黑色雾气侵蚀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青铜面具老者从阴影中走出,手中握着完整的镇魂印,“这是血煞夫人设下的镜渊,你们每一世的相遇,都是为了今日。”他抬手催动镇魂印,所有镜面开始旋转,时空彻底扭曲。
林知晚挥剑斩断束缚萧景琰的锁链,却发现剑刃触碰到雾气的瞬间便开始腐蚀。萧景琰虚弱地抓住她的手: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话吗?若你能改我命格……”他将玉佩塞进她掌心,“这次,换我来护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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