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特利亚的表情变得更加认真,只不过他说的话对于鱼从聆来说太夸张了。
鱼从聆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,他居然还没放弃拉自己去传教这个想法。
“可我是个无神论者,我只相信自己。”鱼从聆无奈地回应道。
“神是包容的…会关爱我们每一个人,只要……”
“咔嚓!”
阿特利亚话还没说完,就被开门的声音给打断。
鱼从聆像是得救了一样,惊喜地朝着箜大喊:“箜你终于回来了啊,这么晚了去哪了?”
箜的心情很好,他笑眯眯地朝着鱼从聆开口道:“嘿嘿,有些事情。”
鱼从聆有一丢丢好奇箜究竟是有什么事,刚一张口就看到箜警惕地看着阿特利亚道:“你怎么还在这?”
见箜回来,阿特利亚很清楚邀请鱼从聆传教是难以进行下去了。
他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鱼从聆,随即解释道:“我也才刚回来没多久。”
说完他朝着二人挥了挥手打开门离开了。
鱼从聆此时打了个哈欠,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十二点。
箜走过来坐在沙发旁,勾人的清香和一股浓烈带着欲火般甜腻的香味交融,慢慢悠悠地钻入鱼从聆的鼻尖。
鱼从聆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分辨一下这股香味和她送给箜的香水有什么不同,仔细一闻又像是另一种香水和她送的香水的混合产物。
那究竟是谁的香水和箜身上的香水混合呢?
箜没察觉到鱼从聆的异样,还在无所察觉地分享今天直播遇到的趣事。
“今天在家里直播的时候,有个...”
他话还没说完,鱼从聆就凑近往他身上贴。
箜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万分欢喜,害羞之余又浑身僵硬地期待鱼从聆的下一步举动。
他小脸泛着红晕,眨了眨眼,难道是鱼鱼开窍了?
想到这他的身体因为期待变得颤动起来。
鱼从聆仔细嗅了嗅,奇怪地询问道:“你身上的香水味好陌生,好像不是我之前送的那款,你买了别的吗?”
箜脸上的红晕褪去,随即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。
他眨了眨眼不自在地开口:“可能是...是...我出门买菜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别人沾染到的气味吧。”
这句话漏洞百出,鱼从聆眼神凝视了箜一会。
就在箜有些受不了想要缴械投降的时候,鱼从聆突然笑了一下,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:“原来是这样啊!”
见蒙混过去了,箜悄悄地松了口气。
只不过他没有那么擅长隐藏表情,这副松了口气的模样也被鱼从聆所捕捉。
鱼从聆站起身背对着箜,强压住酸涩的心情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开口:“时候不早了,我先睡觉了。”
说完她快步往房间走去,箜在客厅哼着小曲收拾着东西。
鱼从聆迅速关上房门,整个人倒在床上。
她将被子蒙住脑袋,企图蒙住自己混乱的心。
箜身上的香水味很杂,味道闻起来甚至有些香甜,有点像女孩子会喜欢的味道。
想到这鱼从聆的心更乱了。
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安心入眠,猛地一起身凝视着房门的方向。
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混乱的内心,她下床悄悄打开房间的门,露出一只眼睛暗中观察。
客厅里干家务的箜心情看上去特别好,脸蛋红扑扑的还哼着歌,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。
春风得意?
鱼从聆猛然惊醒,自己怎么会这么想。
被自己的想法吓到,她“砰”的一声打开大门。
箜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,有些茫然无措地望着鱼从聆。
鱼从聆欲言又止,张口想要询问。
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:“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客厅了吗?”
鱼从聆摇了摇头脸上挂起一抹牵强的微笑道:“没...我只是想问...”
她刚说想问些什么,箜的神情就变得紧张起来,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。
鱼从聆就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将这个问题问出口,或许问出来对谁都没好处。
她想到之前听瑶瑶吐槽大学的室友,明明男朋友都出轨了,但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抓奸。
当时她们俩还笑着说这个人傻,相似的事情来到鱼从聆的面前,她竟然有几分领悟到那个同学的犹豫。
可她又是以什么立场去询问,是主人?
还是住在一起的室友?
更或者是家人?
好像她也并没有立场该去询问。
鱼从聆不理解为什么心会这么乱。
明明是她鼓励箜去多看看外面的事情。
明明......
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掌在鱼从聆面前晃悠,穿过指尖的光线是箜担忧的眼眸。
“鱼鱼?怎么了嘛?”箜轻声询问道。
鱼从聆猛然惊醒,牵强的笑容挂在脸上,朝着箜疯狂摇头道:“没有,我只是在想你怎么还没收拾好。”
“因为我今天直播完出去一天好多东西都没...”
箜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之后,立马噤声,眼睛心虚地一眨不眨看着鱼从聆,生怕鱼从聆多想。
鱼从聆像是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一样开口:“这样啊,哎呀好困啊,我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她立马转身回到房间,余光看见箜松了口气的表情。
鱼从聆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的心情。
她捂着胸口的位置,感觉心口又酸又涩,像是吃了一口路边不知名的野果,酸涩难吃,吃不死人却又让人恶心一整天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企图忘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。
但心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抓握玩弄忽上忽下痛苦不已。
鱼从聆倒在床上一言不发,她很清楚只要开口询问箜,这块大石头就能落地。
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后悔。
可看着箜心虚的表情,鱼从聆又很不自信,她并没有立场去询问别人的私生活。
她已经把箜当成家人朋友,那更不应该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。
鱼从聆快要把自己给说服了,她瞪着眼睛望向天花板轻声呢喃:“对,就是这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