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两匹马冲出了家门。
不用想,闷闷这一定是去找茹慈去了。
随着年龄增长,闷闷现在有什么事都不敢来麻烦哥哥余令了。
只要被老爹发现,闷闷就会挨骂。
望着闷闷和夭夭跑远,余令拿起书,他觉得大都督说的对。
人以类聚,物以群分,自己之所以缺人,就是因为自己的圈子太小了。
“中举,中举,我要考举人,我要考举人啊~~~”
正在忙着升炉子的老爹闻言赶紧洗手,然后一直冲到供桌前,强忍着喜意,开始了碎碎念:
“祖宗保佑,祖宗保佑啊,我儿总算开窍了,开窍了.....”
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,余员外牵着驴,朝着大慈恩寺冲去。
.......
在沈毅的目送下,刘敏宽离开了,朝着延安府而去。
随着马车渐行渐远,沈毅这才慢慢的直起了腰。
作为三边最具权势的人物,他给沈毅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。
“事情办妥了?”
曹毅均闻言赶紧道:“回大人的话,事情办妥了!”
“谁说的是真的!”
“回大人的话,沈公说的话是真的,武功卫所存在杀良冒功,虽然人头是贼寇的头,但都是妇孺和孩子的!”
“多少人!”
“参与这件事的人一共有四人,一千户,三百户,他们供认不讳,杀良冒功人数一百二十七人。”
马车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。
“你怎么处理的!”
“人数太多,事发当日卫所也的确没警示,这是大错;杀良冒功为再错,欺上瞒下为三错,按照军法,斩!”
刘敏宽再次叹了口气。
杀,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。
可这刘武德是先前指挥敛事刘州的侄儿,人杀了,仇怨也就结了。
问题还是和自己沾亲带故,这事啊!
刘州就算心有不满也不会对自己说什么,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。
他一定会怨恨自己没有手下留情。
“大人为难了!”
刘敏宽笑了笑:“我有一点点为难,对了,那个余令你见了,我安排的差事他没有什么怨言吧!”
“对着军令发了好一会儿呆!”
“哈哈,发呆好啊,老夫在边关都愁的没人用,一个人身兼多职。
他年纪轻轻,不干一点,怎么对得起易逝的韶华。”
曹毅均闻言跟着一起笑了,等马车里的笑声落罢,他压低嗓门道:
“大人,我在卫所里看到了东厂的人!”
“有东厂的人才对,这次不是杀了一群手无寸铁的流寇,而是防卫出了大纰漏。
你想啊,要是一队草原骑兵……”
“这事要是被朝堂里的那群只会耍嘴皮子的清流知道,别说卫所的那群人逃不了一刀。”
刘敏宽顿了一下低声道:
“我这个新上任不到一年的总督也难辞其咎。”
曹毅均咬了咬牙继续道:“余令余大人和内侍的关系很好!”
“这有什么关系呢,霍去病还是平阳侯府的女奴卫少儿与平阳县小吏霍仲孺的私生子呢?”
刘敏宽大声道:
“我们做人啊最怕就是听别人说他是某某人,我们其实应该看他做了什么事,长安你也看了,你觉得如何!”
“很新!”
“百姓呢?”
“眼睛里有了光!”
刘敏宽笑道:“这不就得了么,阉党里都是坏人么?别信清流的那一套,要相信自己的眼睛。”
曹毅均懂了,忍不住道:“大人很看好他!”
“对,虽然我没见过他,但我的确欣赏他!”
刘敏宽幽幽道:“他的那个保安队很有意思,行伍之法,配三才之阵,可生万象,戚少保的学问有人继承了!”
曹毅均想了想,摇了摇头:“不懂!”
“不懂是对的,万一他今后成了三边总督呢?”
曹毅均闻言猛的瞪大了双眼,一时间忘了凌冽的寒风。
他?
三边总督?
曹毅均使劲的摇了摇头,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饿昏了头,听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