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斯商队的"胡旋舞姬"傀儡在织坊登台时,傅明烛正用显微镜观察新型染料。傀儡的铜制指尖突然弹出毒针,擦着她耳畔钉入木柱,针尖闪烁着与当年西跨院死者相同的蓝光——是改良版的"显影粉剧毒"。
"这些机关术来自大食国的'巧匠之家',"商队首领掀开傀儡后脑,露出刻着阿拉伯文的齿轮,"他们的家徽是...".话未说完便瞳孔骤缩,七窍流血而亡。傅明烛在他掌心发现半枚戒指,戒面刻着的六芒星,与母亲鎏金步摇的暗纹完美拼接。
深夜,染血的金缕梭突然发烫,指引她来到织坊旧址的井台。井底漂着具女尸,身着波斯服饰,颈间挂着的银链上串着十二颗琉璃珠,每颗珠子里都冻着片织锦残片——正是母亲当年用来混淆天机锦的变色锦。
第八章 民心经纬
当十二颗琉璃珠按北斗方位排列,井壁突然映出全息投影:母亲身着波斯长袍,正在向一群织户演示"民心织锦"的织法。她用特殊的植物染料在经线上绘出民生图,纬线则是百姓的毛发碎末,成品在阳光下会显露出各地的真实灾情。
"傅家不该成为帝王的耳目,而该做百姓的喉舌。"母亲的投影指尖抚过锦缎,上面的饥荒图景竟变成了丰饶粮仓,"真正的天机,是民心向背。"傅明烛这才明白,为何父亲总在深夜修改织锦图案——他早已暗中将兵防图换成了民生图。
改良后的提花机开始自动运转,经线是各地送来的土壤样本,纬线混着萤火虫的荧光粉。当第一匹"民情锦"织成时,锦面上浮现出江南正在泛滥的蝗灾图景,而蝗虫翅膀的荧光轨迹,竟与波斯傀儡的机关齿轮纹路一致。
第九章 经纬对决
朝堂上,新科状元萧承钧捧着"民情锦"弹劾织造局贪腐:"陛下请看,这蝗灾图上的荧光点,正是织造局私吞的赈灾粮囤位置。"皇帝震怒之际,傅明烛注意到萧承钧的玉带扣,竟是用璇玑仪残片制成,扣面上的"荧惑星"正对着锦缎上的粮仓标记。
"傅姑娘果然名不虚传,"萧承钧深夜造访织坊,手中把玩着金缕梭,"用百姓毛发织锦,借荧光虫语传信,这才是真正的'天人感应'。"他忽然将梭子刺入自己掌心,鲜血渗进齿轮纹路,竟激活了梭子内的微型机关——弹出的纸卷上,是母亲用波斯文写的"毁机诏"。
暴雨突至,提花机的荧光纬线突然集体指向京城。傅明烛跟着发光的丝线来到城郊,发现被填埋的璇玑仪残件正在吸收雨水,齿轮转动间,竟将地下的腐粮气味转化为蝗灾预警的荧光信号。萧承钧笑着点燃火把:"当年你毁了天上的璇玑仪,如今我要烧了这地下的民心镜。"
第十章 天衣无缝
傅明烛将最后一包神火粉撒向齿轮,紫色火焰中,金缕梭与璇玑仪残片同时融化,化作漫天荧光蝴蝶。这些蝴蝶落在"民情锦"上,竟拼出"萧承钧贪墨证据"的字样——正是用他的血激活的显影术。
"你以为用百姓的毛发织锦就能得天机?"萧承钧狰狞笑着,却见蝴蝶群扑向他的官服,织锦残片自动吸附在他衣襟上,显露出他私刻的"巧匠之家"家徽,"当年你母亲就是发现了我大食商团的秘密,才被傅相..."
话未说完,荧光蝴蝶已堵住他的口鼻。傅明烛看着逐渐被锦缎包裹的萧承钧,想起母亲投影的最后一句话:"真正的天衣无缝,是让民怨有处诉,让民心有处依。"
晨光中,染血的"民情锦"被送往皇宫。傅明烛摸着织坊外新栽的"忘忧草",这种能随心情变色的植物,即将被织成新的"情绪锦"。远处传来孩童的歌谣:"金缕断,机杼闲,民心织就太平年"。而那些曾经沾满鲜血的齿轮与金缕,终将在这场暴雨中,洗尽铅华,成为百姓口中的一段警示传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