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正月十三的午后时分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,却无法驱散弥漫着的悲伤气息。就在这一天的午时,我的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这个日子竟然曾被公社的老刘先生选为哥哥结婚的良辰吉日。
如今,即便我已经掌握了批八字、断六爻等命理之术,还翻阅过诸多其他的算命典籍,但对于老刘先生当初究竟使用了何种方法来做出这样的预测,以至于能够预知到必将有灾祸降临,我仍旧百思不得其解。更让人唏嘘不已的是,奶奶的忌日恰恰就是他所选定的哥哥的婚期。倘若哥哥真的选择在正月十三这一天成婚,或许就不会与蔡家争抢时间;若是不急于赶时间,也就不必在半夜匆忙送亲;那样一来,奶奶自然也不至于如此过度操劳。
然而,命运总是这般无情且难以捉摸。奶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了,甚至连她到底患了何种疾病都无从知晓。就在初七之前,奶奶分明还是个身体硬朗、精神矍铄的老人,谁能想到仅仅躺下来休息短短七天之后,她便与世长辞。如今回想起来,奶奶必定是因为连日的劳累过度,从而诱发了隐藏已久的心脏病。可惜当时未能及时察觉病情,更谈不上给予她必要的医治和照顾,最终导致她过早地离开人世。那一年,奶奶不过才六十四岁虚龄啊!
黄奇在永生大队卫生所工作的时候,起初的两年可谓是一帆风顺。这都得归功于我的老姨夫当时担任着大队书记一职。凭借着这层关系,黄奇在工作上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阻碍和难题。
然而好景不长,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老姨夫被调任到了公社的畜牧站工作。于是乎,大队书记这个重要职位迎来了一位新主人。从那时起,黄奇的工作处境开始逐渐变得艰难起来。
要知道,在此之前,黄奇曾与我老姨夫达成过一个口头协议,那便是不外出看诊。按常理来说,在农村地区,赤脚医生通常都是以出诊服务为主。毕竟,社员们家中若有人出现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,只要稍作通知,医生就得立刻赶过去。可黄奇自从来到永久大队之后,每日仅仅负责坐守门诊,很少主动出去接诊病人。
而据说导致他与新书记之间产生矛盾并最终闹僵的导火索,正是关于出诊这件事。有一次,新书记的母亲身患疾病,特地派人驾着马车前去邀请黄奇前往诊治。虽然黄奇最后还是跟着去了,但整个看病过程却让新书记感到非常不满意。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,外人不得而知,但自那以后,两人的关系便急剧恶化,黄奇的工作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影响。
从那一刻起,他在永久大队那里便逐渐失去了民心。人们对他的不满情绪日益增长,而这种情况最终演变成了一场令人震惊的事件——在一次社员大会上,他竟然被愤怒的社员们当场动手,打得眼镜都飞了出去。
此后,心灰意冷的他不得不另寻出路,经过一番努力和活动,成功地进入了公社的工业领域。然而,当时的工业部门并没有专门的卫生所,可由于他的到来,竟特地为此成立了一家崭新的卫生所。在这里,他辛勤工作了整整两年的时间,期间甚至还在公社建造了属于自己的房屋。但出人意料的是,不知出于何种缘由,他再次施展手段,活动到了县城南门菜队的卫生所。
在我的内心深处,一直以来,黄奇都是那个学识渊博、医术精湛的优秀医者形象。他能够滔滔不绝地吟诵出长篇的《黛玉悲秋》鼓词;对于人体的复杂构造更是了如指掌,可以详细地为旁人讲解;不仅如此,他还能将那四百味中药以及各种汤头歌倒背如流。
尤为值得一提的是,无论是他的一言一行,还是举手投足之间,无时无刻不在展现着一种文化学者独有的翩翩风度。正因如此,我对他不仅仅只有深深的敬仰之情,更有着一份额外的崇拜之意。只是后来,随着实际经历和观察的增多,种种事实却向我证明,原来他也并非像我想象中的那般完美无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