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我便欣然答应了二菊的请求。果不其然,今天下午快递就把竹笋送到了我家。晚上,我特意用新鲜的猪肉和竹笋一起炒了一盘,那味道,简直太鲜美了!
当我从宝东搬走时,房子便被我租了出去,而小龙则肩负起照顾房子的责任,同时也负责收取房租费用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逐渐将这个任务转交给了国老二。
然而,无论是小龙还是国老二,似乎都对管理这所房子缺乏热情,他们都希望我能将房子卖掉。但我却始终不肯松口,因为我心里想着,如果在外闯荡得不如意,至少还有个可以回去居住的地方。
有一天,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肆虐而过,那风力异常凶猛,竟然将房盖草都给掀掉了!这可吓坏了租房的老太太,她被吓得不敢再继续住在那里。而就在这时,邻居们纷纷赶来,大家齐心协力,各自出钱购买了一层厚厚的塑料布,赶忙压在房顶上,以暂时阻挡风雨的侵袭。
可是,尽管如此,房顶上还是留下了一个大窟窿,从里边可以望到天空。面对这个情况,国老二和老弟并没有坐视不管。他们找来了一辆手推车,不辞辛劳地运来一车又一车的黄土,然后用黄泥和木板将窟窿修补好。
接下来,他们准备给房盖儿上泥,并铺上油毡布,以确保房屋的密封性和防水性。国老大得知此事后,也急忙赶来帮忙。
可惜的是,当我回到家时,已经有些晚了。而且由于身体原因,我无法爬上房顶去帮忙,只能站在下面指挥。可能是因为心急,我和国老二之间发生了一些小摩擦,拌了两句嘴。结果,国老二一气之下,竟然罢工不干了。老弟独自一人在屋顶上,处理起来确实有些困难。由于种种原因,房顶竟然缺了一窄条油毡布,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啊!我心里暗暗叫苦,但又不想让老弟太为难,于是一咬牙,决定就这么算了。
然而,没过多久,那个地方就开始漏雨了。这可真是让人头疼啊!没办法,我只好又打发国春玲回去,让她找老弟和国老二一起做好准备工作,然后再雇人铺上一层油毡布,希望能够彻底解决这个漏雨的问题。
房子刚卖掉就呼呼涨价,可谁能想到呢,自从那次之后,国春玲的牙齿就开始不停地掉落。要知道,她才五十多岁啊,怎么会这样呢?眼看着她嘴里的牙齿越来越少,我心里真是又着急又无奈。这是不吉祥的,说明前方有劫难,这一点很准。她的亲属接连去世,自己也刚刚活到六十岁。
在自己的楼房里,药盒在我的掌心转了三圈,铝箔板上的药片还剩最后两颗。我盯着窗外树上摇晃的枯叶,听见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——白艳丽又带着保温桶来了,葱花鸡蛋饼的香气先一步钻进屋子。
"老唐,这次加了黑芝麻。"她把餐盒摆上餐桌,无名指上的银戒指磕在玻璃桌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我注意到她新换了豆沙色口红,和上次见面时截然不同。
自从半年前在社区丧偶互助会上遇见,这样的相聚已经有七次。她总爱聊当护士时的趣事,说临终病房里那些最后时刻的温柔。我却总想起她第一次来我家时,盯儿子买的进口血压仪,眼神里闪烁的探究。
"下周社区组织老年旅行,"她突然开口,用筷子尖拨弄碗里的紫菜,"你要是愿意..."话音未落,我剧烈咳嗽起来,药瓶滑落,在地板上上滚出老远。
白艳丽弯腰捡起药瓶,目光扫过标签:"冠心病?"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念病历卡,"上次看你爬三楼都喘气,果然..."尾音消散在空气中,却像根刺扎进心里。
夜深人静时,我盯着天花板发呆。空荡荡的房子里,连电视声都显得多余。白艳丽的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,她叠衣服时利落的手势,收拾药盒时分类的细致,还有偶尔提起亡夫时,睫毛上转瞬即逝的水光。
"要不就这样吧。"我对着黑暗呢喃。不结婚,不承诺,像年轻时候读过的小说里写的。
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扑在玻璃上,像极了我们之间悬而未决的问题。也许在这把年纪,爱情早已变成了精密的计算题,可我依然期待,在某个清晨,能有人接过我颤抖的手,不是为了房子、退休金,而是为了共同对抗漫长的暮色。或许这也是一个幻想,我觉得家乡再也回不去了,除非是我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