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偶这时剧烈震动了起来,发出刺耳的尖啸。程晓阳捂住耳朵,那声音像是直接钻进了她的大脑,带来撕裂般的疼痛。房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,温度骤降,她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。
突然,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。程晓阳抬起头,看到莫教授跪在地上,嘴角渗出血丝。木偶静静地躺在八卦阵中央,纹丝不动。
"失败了。"莫教授擦去嘴角的血迹,"这个灵体比我想象的强大得多,它与你的室友已经建立了某种联系。"
程晓阳扶起莫教授,"那现在怎么办?小满会有生命危险吗?"
"理论上,被附体者会逐渐失去生命力,最终成为灵体的永久容器。"莫教授疲惫地说,"但有个方法可以尝试——找到这个灵体的真实身份和死亡原因,完成它的心愿,它可能会自愿离开。"
程晓阳想起育婴堂的历史,"您之前说那里是日军实验场所..."
"我撒谎了。"莫教授直视她的眼睛,"真相是,那个育婴堂在抗战时期确实收留过许多孤儿,但后来发生了一场瘟疫,三十七个孩子在一周内全部死亡。当地人说,是第一个死去的孩子带走了其他同伴。"
程晓阳感到一阵恶寒,"您是说,这个木偶里可能是..."
"第一个死去的孩子,或者说,它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,所以怨气特别重。"莫教授走向书架,取下一本发黄的笔记,"这是我二十年前调查青溪村时记录的,当时就听说有个女学生在那里失踪了。"
程晓阳想起村里老妇人说的话,浑身发冷。"那个女学生...她也接触过这个木偶?"
莫教授点头,"很可能。而现在,它选中了你和你的室友。"他翻开笔记某一页,"根据我的研究,这类婴灵通常会寻找两个宿主,一个作为养分提供者,一个作为最终容器。"
程晓阳想起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和林小满诡异的言行,"我是养分提供者,小满是最终容器?"
"恐怕是的。"莫教授严肃地说,"你的室友有东南亚血统,可能更容易被这类灵体依附。我们必须在她完全被占据前阻止这一切。"
就在这时,程晓阳的手机响了,是医院打来的。护士告诉她,林小满醒了,但情况很奇怪,一直吵着要见一个叫"阿弟"的人。
"阿弟..."莫教授重复这个词,"在当地方言中,这是对小男孩的昵称。"
程晓阳站起身,"我要去医院看看小满,也许能问出什么线索。"
莫教授想阻拦,但最终只是递给她一个护身符。"带着这个,如果发现异常立刻离开。我继续在这里研究破解方法。"
医院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,程晓阳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。护士站的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,这个被称作"鬼时"的时间段让一切显得更加阴森。
林小满的病房在走廊尽头,门口站着一名保安。看到程晓阳的学生证后,他压低声音说:"你朋友情况不太对劲,刚才把值班的护士吓坏了。"
程晓阳轻轻推开门,病房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。林小满背对着门坐在床上,肩膀随着某种诡异的节奏抽动。
"小满?"程晓阳轻声呼唤。
林小满缓缓转过头,程晓阳差点惊叫出声——室友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,没有眼白,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两个黑洞。
"你来了。"林小满的声音又变回了那个混合声,"阿弟很想你。"
程晓阳握紧了护身符,强迫自己保持冷静。"阿弟是谁?"
林小满的嘴角扭曲着,像是在与某种力量抗争。"阿弟是...第一个...不,放开我!"她突然抱住头,痛苦地摇晃,"它在吃我的记忆...救我,晓阳!"
程晓阳冲上前抓住室友的手,黑色纹路从她手臂上延伸出来,像活物般爬向林小满。就在两者接触的瞬间,一阵刺骨的寒意席卷程晓阳全身,她的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:
一个阴暗的房间,几十张小床排列整齐,每张床上都躺着面色青紫的孩子...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给某个孩子注射什么...角落里,一个小男孩抱着破旧的布偶,眼睛大得不成比例...
画面突然切换,程晓阳看到二十年前的育婴堂,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站在二楼,手里拿着同样的木偶...女生惊恐地后退,从窗口坠落...
最后一个画面让程晓阳尖叫出声——她看到现在的自己躺在某个黑暗空间里,林小满站在旁边,手里拿着一把刀...
幻象消失了,程晓阳发现自己跪在地上,浑身被冷汗浸透。林小满再次昏迷,而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,值班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。
"怎么回事?"医生质问道。
程晓阳无法解释刚才发生的事,只能谎称林小满突然抽搐,自己试图按住她。医生检查后决定给林小满注射镇静剂,并要求程晓阳离开。
走出医院,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。程晓阳的手机震动起来,是莫教授发来的信息:"查到重要线索,速回工作室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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