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山公园位于蓉城西郊,早已废弃多年。园内杂草丛生,道路破损,曾经的望江亭更是只剩下一个斑驳的骨架,在荒草与断垣中显得格外凄凉。
周正带着几名新区刑侦支队新冒头的后起之秀,身着便服,驾驶着一辆普通的SUV来到了公园外围。他们没有急于进入,而是先利用无人机对整片区域进行了高空侦察,确认没有可疑人员和车辆。
“政委,这地方鸟不拉屎的,赵永良真会把东西藏这儿?”一名年轻些的警员看着无人机传回的荒凉画面,语气有些怀疑。
“越是不可能的地方,往往越安全。”周正举着望远镜,仔细观察着望江亭及其周边环境,“注意观察,看看有没有近期人为活动过的痕迹。”
在周正说完以后,几名警员瞬间明白周正想法,在这种荒凉的地方,如果出现人为踩到的杂草或者新鲜的烟头或者脚印,那就证明这个地方确实存在可疑的点。
三人分散开,呈战术队形,小心翼翼地进入公园,朝着望江亭的方向搜索前进。
雨水冲刷过的地面,泥土松软,确实留下了一些模糊的脚印,但大多陈旧,难以辨认。
望江亭是建在一个小土坡上的,视野原本很好,可以俯瞰到不远处的江面,但如今被疯长的树木遮挡了大半。亭子本身是水泥结构,内部只有一张破损的石桌和几个歪倒的石凳。
周正仔细检查着亭子的每一寸。石桌石凳都被搬开查看,柱子和横梁也被敲打,听声音判断是否有夹层。一无所获。
“难道‘老地方’不是指这个亭子本身?”周正皱眉思索着。他走出亭子,环顾四周。想起郭全说赵永良提到“老地方”时,看着的是望江亭的照片。那么,重点可能不是亭子这个建筑,而是以亭子为参照物的某个具体地点。
他的目光扫过杂草丛生的地面,忽然,在距离亭子七八米外的一棵老槐树下,他注意到了一小片区域的杂草有被轻微压覆的痕迹,不像是动物造成的,更像是有人曾在此短暂停留或蹲伏。
周正走过去,蹲下身仔细查看。在树根部的泥土里,他发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、似乎是被刻意用树叶扫过的脚印边缘。他掏出证物袋,小心地提取了一点泥土样本。
然后,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老槐树的树干上。树皮皲裂,布满了岁月的痕迹。他用手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树干,感受着树皮的纹理。在一个人视线平齐的高度,他感觉到了一小块区域的树皮触感略有不同,更加光滑,似乎经常被摩擦。
他凑近了看,那里有一道极其细微的、几乎与树皮纹路融为一体的裂缝。他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了抠,裂缝似乎可以扩大。他心中一动,立马将车钥匙的机械钥匙取出,轻轻插入裂缝。
“咔哒。”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,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。
周正屏住呼吸,用手在树干周围轻轻按压。突然,在靠近树根的一块看起来与周围毫无二致的“树皮”微微弹起了一线。他小心地将那块“树皮”揭开,下面竟然是一个精心伪制的小型金属暗格!
暗格不大,里面放着一个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体。
“找到了!”周正低呼一声,强压下心中的激动。他没有立刻取出,而是先拿出手机,从各个角度拍照固定证据,然后才戴上手套,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包裹取了出来。
包裹入手沉甸甸的,形状方正。周正将其放在铺好的证物布上,缓缓打开油布。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硬质笔记本,以及一个银色的U盘。
周正没有现场翻阅笔记本,而是将东西重新包好,放入证物袋中。“收队!立刻返回省厅技术中心!”
与此同时,在医院病房里,许阳迎来了另一位访客——省厅纪委书记陈建明。陈书记年近五十,面容严肃,眼神锐利,是系统内有名的“铁面包公”。
“许阳同志,受苦了。”陈建明和许阳握了握手,语气沉稳,“郑总在应付上面的问询,托我过来看看你,同时也了解一下案件的进展情况,特别是涉及内部人员违纪违法的部分。”
许阳示意张毅给陈书记倒水,然后简明扼要地汇报了省厅内勤李元杰泄密的情况,以及目前调查指向赵永良的证据链。
陈建明认真地听着,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。“小李的问题,性质极其恶劣,必须严肃处理,以儆效尤。这也暴露出我们在干警队伍管理,特别是八小时外监督和心理健康关怀方面存在短板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许阳,目光深邃,“至于赵永良,以及他可能牵扯出的更深层次问题,厅党委的态度是明确的,也是坚决的:无论涉及到谁,无论阻力多大,都要一查到底!这一点,请你和奋战在一线的同志们放心。”
许阳从陈建明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坚定的支持,这让他心头一暖。“谢谢陈书记和厅党委领导们的信任。我们一定竭尽全力,将此案办成铁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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