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月见眼前之人沉默不语。
更知道此事并不是自己所了解到的那般单纯无比。
“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见到他!”
怜月往前走了两步。
那男子虽只能够用身子隔着距离。
却实在不敢动手,对怜月不敬。
怜月挺了挺原本便有些圆润的腰肢。
“我如今就是觉得身体不适,现在立刻就要见侯爷。”
面前这人越发拦着,怜月便越发觉得此事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。
不管宋鹤眠此刻究竟是否在那帐中?
怜月都要前去一看。
守在此处的那守将却是一脸的为难。
毕竟这将军和军师的命令可绝不可能违抗。
然而眼下怜月挺着肚子,他们也不能强迫将人滞留此地。
“夫人,夫人。”
那人连连叫了几句,可最终却无个下文。
最终只化作无奈。
“不如…先容属下去请示请示,若是得空,定然会为夫人请来侯爷,还请夫人在此处稍后些时辰。”
怜月见眼前之人终于松了口。
便也只好停住了脚。
“也好,毕竟那处军务机要众多,本夫人确实不好踏足于内。”
怜月终于没再反驳。
那守将悬着的心也终将落下,说着便转身离去。
此刻的议事厅内。
几位将军也仍旧在此。
从白日坐到黑夜,又从这黑夜做到了白日。
可终究却一直都没个结果。
“再这样下去,别说那位夫人是否会察觉到异样,说不定我们找到侯爷的时候,怕是都不会喘气了。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我们就这么点人,难不成闯进去救侯爷?”
“还不是你傻,相信了那羊羔子的话,要不然侯爷又怎会为你…”
“行了。”
军师瞧着那几个将军又吵了起来,连忙开口阻止了他们的动作。
“如今眼下,是该想想解决事情的法子,而不是你一言我一语在这胡诌!”
军师手中的扇子摇得更加厉害,心上却越发烦躁。
外面那守将又匆匆忙忙的闯进来。
“还有没有点规矩!这是哪儿?也是你能够硬闯的?”
“军师大人,实在不是属下冒犯,可那位夫人如今就站在议事厅外不远,还在等着属下回话。”
“我不是告诉你们,若是那位夫人寻来,就说…侯爷如今身上还有要事,与几位将军相商,是不得见的吗?”
那守将也挺是为难。
“可那位夫人说腹中子嗣难安,非要亲眼瞧见了侯爷才算。”
“这妇人就是麻烦,我知道那日就应该劝说侯爷将人从哪儿来的便送哪儿去?”
“可不是,挺着个大肚子,这边疆可不是她…”
“可不是我这样一个挺着肚子的妇人,随便能够硬闯的地是吗?”
那将军略带着几分贬低的话还未说完。
便听见门口传来了那女子的声音。
军师心中大叫不好,连忙迎了上去,想将人拦在帐外。
此刻一直守卫着怜月的锦羽和银枝却在前面开路。
那军师原本就只能在言语上遮掩一二。
手上的动作可不敢有半分。
“夫人怎么来了,侯爷他还……”
“怎么?不是说侯爷同你们在议事吗?我怎不曾在这院中瞧见了人踪迹。”
怜月一边说着,一边走到了那几位将军面前。
虽然并不能够全部认出这几位将军的身份。
但却也知这边将守卫的几大将军都在此处。
可这院中唯独没有宋鹤眠踪迹。
“侯爷…侯爷这不是担心您…所以就回去了。”
军师硬着脑袋,想着先将女人糊弄一番再说。
可怜月是何等人也,又怎能轻易让其说服。
“回去?”
怜月转过身,看着面前的军师。
刚好怜月站在台阶上,能够与他相平而视。
“军师说,侯爷回去了,可我这一路而来,可从未见过侯爷踪迹,刚刚这位小将军又在门口拦着我多时,我也不曾见过侯爷身影了?”
虽早已做好准备。
可如今没有在这亭中看到宋鹤眠的身影。
怜月的心中还是有几分后怕。
“夫人…这个事情她说来话长,要不然您…”
“我都在这了。”
怜月又走上了几个台阶,随后坐在了那椅子上。
而这把椅子却与普通椅子不同。
能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,几乎都是边疆的掌军大帅。
“还不肯说实话吗?”
怜月一只手叠在腹部,另外一只手则是随意的搭在了凳子两旁的扶手上。
可面对这一屋子穿着戎装的将领,怜月却丝毫不曾有过半分后怕。
他们几人目光一对,也知怜月并非是善茬。
“是我的错。”
还不成等其他的几位将军说话,却瞧见那几位将军之中站出来了个瞧着便有些鲁莽的性子的人。
“属下名为李彪,是先锋营将军,是我的错,不该如此空信了那贼人。”
这是有人站出来?
“细说来听听。”
军师还想开口,但那位将军瞧着怕是想要自己独立承担着罪过。
“前些日子,那畜牲将军找到属下,都是只要属下愿意签下和解书,今年秋日便放过边疆百姓,不会来抢夺粮食,属下一时心软,也是为了那些无辜百姓所虑,所以才…”
谁知道签下和解书是假。
他们想要将自己掳去才是真。
“然后呢?”
“属下便跟着那畜生将军一同去了他们的地,那曾想人却翻脸无情,还好宋侯爷早已知晓此事在暗中同属下一同前往,只是没想到…宋侯爷为了救属下,自己则是被那畜生抓走。”
怜月大致了解了情况。
如今宋鹤眠应是已经被绑到了敌营。
她低眉垂思的样子,这让面前的几人更加慌乱不已。
“夫人,虽然李将军确实有错,但是毕竟也是为了百姓着想,请夫人能够…”
“军师。”
怜月抬起头,“我不甚了解这边疆诸事,你可否告知我…若我们直接打过去,会有多少胜算?”
拖一日便有一日的危机。
若是有成功的机会,全力以赴一次也未尝不可。
军师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。
“陛下不知边疆苦楚,这军饷迟迟不发,饿死了不少人,如今军中能上阵的也就三五万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