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以为,先验粮,再定夺。”高顺抱拳道,“若是毒粮……”
“哈哈哈!”吕布突然大笑,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,“袁公路若敢下毒,本侯就率并州狼骑踏平他的寿春城!传使者!”
须臾间,袁术使者趋步入内。此人一袭青衫,竟是徐州旧识糜竺之弟糜芳。陈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——袁术派徐州人来,分明是刻意为之。
“将军容禀。”糜芳躬身时,腰间玉佩叮当作响,“我家主公愿赠粮草三千斛,另有精甲百副。只求将军暂息雷霆之怒,共抗曹贼。”
吕布尚未开口,陈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枯瘦的手掌拍得案几砰砰响:“好个……咳咳……好个‘共抗曹贼’!袁公路当天下人都是瞎子么?他分明是怕孙策北上,要拿本侯当挡箭牌!”
糜芳脸色骤变。陈登适时起身,温言道:“子仲兄别来无恙?听闻令兄在刘备处颇受重用。”一句话既点破糜芳身份,又暗指袁术已众叛亲离。
吕布冷眼旁观,突然拍案而起:“粮草本侯收了!回去告诉袁公路——”他俯身逼近糜芳,铠甲鳞片哗啦作响,“下邳城头永远插着吕字大旗,让他管好自己的扬州!”
待糜芳退下,陈登立即进言:“将军,袁术此粮收得,但其心不可不防。可派细作往寿春,观其动静。”
“元龙多虑了。”吕布漫不经心地摆手,“袁公路此刻自顾不暇,哪有余力算计本侯?倒是你们父子……”他忽然转身,鹰目如电,“听说陶谦病重,徐州即将易主?”
陈珪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,沙哑道:“将军明鉴,陶恭祖确已病入膏肓。曹豹近日频频调动丹阳兵,恐怕……”话未说完,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。
厅外忽起喧哗。张辽疾步而入:“将军!斥候来报,关羽军中出现徐州旗号,似是曹豹率军来援!”
吕布闻言狂笑,方天画戟在地上划出火星:“好!来得好!传令三军,明日让这些鼠辈见识见识,什么叫万人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