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场里光线昏暗,可陆钧言还是清楚地看到了楚情雪眼里闪烁的泪光。
“……好。”
陆钧言站起身。
楚情雪也随之站了起来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会场,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,但从外人的角度看起来却感觉很亲密。
服务生为陆钧言和楚情雪单独开了一间会议室。
会议室很空旷,里面只有陆钧言和楚情雪两个人。
“钧言,你知道江宁的手受伤了么?”
“知道。”
陆钧言微微皱眉。
“我是听X博物馆的人说的。”
“X博物馆?”
看到陆钧言诧异,楚情雪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是江宁之前接下的工作,帮X博物馆修复古董珠宝……可是她现在手受伤了,X博物馆那边的人找上我,希望由我来接替江宁,结果江宁她不同意,博物馆那边为了让她知难而退,安排了我和她两个人现场修复,谁修复的好就用谁……”
说到这里,楚情雪为难地低下头。
“钧言,你能帮我劝劝江宁,让她弃权吗?”
陆钧言眉梢轻挑。
“我不想她在业界人士面前太难堪……我听说她的手伤的还蛮严重的,与其哗众取宠、自取其辱,还不如早点弃权……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说她是不会听的……但你不一样,你是她前夫,你劝的话搞不好江宁会领情……”
楚情雪说的情真意切。
她一开始有想过江宁会不会就此放弃修复工作,如果江宁放弃,她对外的说辞就是江宁心虚胆怯,不敢与她正面交锋。
不过当着业内人士的面让江宁输得一败涂地更爽,因此她刻意让X博物馆的人向江宁透露,竞争者是她楚情雪。
果不其然,江宁接受了现场修复的比试。
楚情雪看得出来,江宁哪怕手受重伤还要打肿脸充胖子,就是为了不被她抢项目。
所以她故意让陆钧言去劝江宁弃权,一方面能在陆钧言面前展现她的善良,一方面还可以让江宁认为陆钧言是偏瘫她才这么说的。
“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么?”
陆钧言的声音打断了楚情雪的胡思乱想。
“嗯……”
楚情雪点点头。
“那我们走吧!”
陆钧言的神情和语气都淡淡的,冷冷的。
这是陆钧言的一贯风格。
但不是陆钧言对待楚情雪的一贯态度。
陆钧言在即将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听到了啜泣声。
他驻足,扭头,看到楚情雪正在黯然垂泪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楚情雪抬头,惊慌失措地抹眼泪,一副没想到自己哭泣会被陆钧言看到的样子。
“没有,没什么……”
楚情雪声音沙哑,楚楚可怜。
“就是……我不明白……”
陆钧言皱眉,问:“你不明白什么?”
“我不明白……为什么你对我突然变得这么冷淡呢?”
楚情雪此言一出,就像撞钟在陆钧言的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
陆钧言撒谎了。
“你骗人!”
楚情雪突然大喊一声,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流出更多委屈的泪水。
“你明明就有……你之前说过你和江宁离婚后会给我名分,你们现在不是已经离婚了吗?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?”
这番诉苦,有些演技,但也有些真情流露。
楚情雪确实不明白,她顶着陆钧言真爱初恋的头衔,怎么陆钧言离婚后反倒对她越来越冷淡了呢?
这个问题……
陆钧言自己早就知道答案,却始终逃避。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。
陆钧言与楚情雪面对面。
楚情雪哭成了泪人,陆钧言掏出纸巾为楚情雪擦了擦眼泪。
这个绅士又体贴的举动让楚情雪破涕为笑,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。
“也许你从来没有相信过……”
陆钧言清冷疏离的声音钻进了楚情雪的耳朵里。
“在你回国那天,我去接你时,对你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。”
陆钧言把沾了楚情雪眼泪的纸巾塞进楚情雪的手里,然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。
会议室里只剩下楚情雪一人。
楚情雪脸上的笑容早就僵了,手里的纸巾也干了。
夜深人静。
第四医院。
已经过了可以探望患者的时间,不过陆钧言却有自己的特权。
他来到了江宁的病房门口。
这回,没有白逸辰拦着他。
在敲门与不敲门之间,陆钧言稍稍犹豫了一下。
最终还是没有敲门。
他怕吵醒江宁。
这个时间,江宁应该早就睡了。
陆钧言是已经到了医院才意识到他即便来了,也和江宁说不上话。
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来?
就为了看一眼江宁?
陆钧言摇头,推门走了进去。
这是一间套间,头等病房,环境不错。
陆钧言刚一进去就与江宁的视线不期而遇。
“你没睡?”
江宁看到陆钧言很惊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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