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柒拧眉,手指抓住裴聿的衣袖,低声:“聿,可以为了我,不要和日本人有来往吗?”
裴聿唇角一抹玩味地笑,抬起她的下巴:“怎么,担心我?”
时柒垂了垂睫。
“专心拍你的戏。”裴聿勾唇,收回手,转头吩咐邵经理:“在幻仙的女演员中找一位条件好的接手高露的角色,重新栽培。”
待裴聿离开后,三上导演鬼祟地将时柒叫到一旁,跳了跳眼皮:“时小姐,前日在……咳咳!和平饭店的时候,大佐对时小姐印象很深刻,想邀请时小姐叙叙旧。”压低声音:“意下如何?”
话说得如此含蓄,但时柒听懂了。
时柒心下一动——这不正是红党想要她帮忙的事?
她佯装羞涩,手指不自觉拧着衣摆,勉勉强强地答应:“那这事,可千万不能让我丈夫知道。他会杀了我。”
三上满意地承诺道:“放心,裴总是大佐的贵宾,他永远不会知道……”
“嗯。”时柒抬起纯澈的眼睛,露出天真的笑容。
短短一日,‘裴聿勾结日本人’这事已传遍片场。先前就有人说看见裴总和日本兵在一起,眼下已成为铁证。大家都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又都不敢戳穿。
晚上,时柒回到裴宅,裴聿还没有回来。
她于是洗了个澡,蜷在沙发上边翻书,边等裴聿。
她决心一定要好好说服裴聿,不能让他继续和日本人往来。
看着看着,屋里的灯闪着闪着突然熄了。
整栋房子瞬间陷入黑暗。
应该是停电了。
时柒觉得非常害怕,于是抹黑到了裴聿的卧室。
自结婚以来,裴聿一直很尊重她,他始终遵从她的意愿,没有强行。但此刻,时柒实在是不敢回到自己的卧室,裴聿的床上至少还有他的味道,躺在上面就像裴聿在身边一样。
她裹紧被窝,蒙住头,手里攥着把很小的瑞士军刀,心里默念着大悲咒。
突然,被子被猛地掀开!
“啊——!!!”
时柒在漆黑中胡乱挥舞着刀具。
就听见一声“嘶——”
裴聿的闷哼在黑暗中响起。
打火机‘咔嗒’一声,跃动的火光照亮他戏谑的脸:“谋杀亲夫~罪无可赦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
时柒迎着他狼一般狂野的目光,正要辩解,就被唇瓣封住。裴聿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将她的手臂摁在枕侧。
他的技巧娴熟得令人眩晕,时柒只觉得天旋地转,耳畔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喘息。
时柒马上就要断气了,慌忙推开裴聿。
裴聿点燃床头柜拿出的蜡烛,喉结一滚:“我去洗个澡。”
洗浴室里,冷水顺着男人精壮的肌理蜿蜒至腹股沟往下。他自嘲般地摇头——明明可以继续,却偏偏要在刚才克制。
大概,他也不想自己这身裹着汗味的臭皮囊玷污了她白玉般的身体。
出来时,就看见时柒踩着凳子站在门口修电线,一只手握着蜡烛。
烛光映着她纤细的轮廓。
“电线这种东西让我们男人来修好了。”裴聿站在她脚下仰面一笑。
“没事,我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,经常碰到这些情况,已经知道该如何解决了。”
“下来,站着危险。”裴聿搂住她的双脚。
时柒没理他:“又什么关系嘛,这凳子又不是很高,又不是——啊!!!”
她的双脚被裴聿突然一拽,就从凳子上栽下来,压在裴聿的身上。
裴聿搂着身上的时柒,手指将她额前的发别在耳后:“看吧,不听话,结果就是这样。”
“谁让你故意拽我!”时柒挣扎着起来,却被他反剪双手扣在身后。
“叫爸爸。”他气息灼热。
“变态!”时柒挣扎间,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,他不太满意地勾唇摇摇头:“求我我就放开你。”
指间摩挲着她的腕脉。
时柒没好气地别过脸:“求你……”
话音未落,后脑勺已被大掌扣住,炽烈的吻再度落下。
两人就这样倒在地上,痴缠地吻起来。
“啊切!”
时柒的喷嚏打断缠绵,裴聿眉间一紧,将她打横抱起,放到卧室的大床上。
就在他用舌尖一颗一颗顶开她胸前的扣子时,时柒突然盯着他问道:“裴聿,傅南城和我是什么关系?”
裴聿动作微滞,继续用牙齿挑开盘扣:“无关紧要的人。”
“那为什么他们都说我和他有关系?是不是我脑子里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?”
裴聿轻轻撩开她的上衣,露出肤色肚兜,他埋进她锁骨吸着她发间的清香:“你最近记忆力确实是不大好,我明天带你去找心理催眠师看下。”
她白白滑滑弹弹的……露了出来,裴聿轻吻那里:“以后你眼里、心里、血液里,只能有我一个人,明白了吗?”
“难道之前不是吗?”
“当然。”裴聿捂住她的嘴:“之前是,之后是,永远都是。”
千钧一发之际,时柒突然推开他坐起身。她不知道为什么,刚一想起傅南城三个字,心里就特别特别的痛,兴致全无。
“怎么了?”裴聿从身后搂紧她,时柒抓住裴聿环在自己腹上的小臂,带着哭腔:“聿,今晚能不能……不要。”
裴聿燃起的火焰瞬间被浇灭,他一把扯过床上的被子站到地上,脸上罕见阴沉的可怕,“你睡床。”
砰的一声响,房门被摔出巨响。
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时柒蜷缩着身体,冻得瑟瑟发抖,印象里,裴聿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对她如此粗暴。
可她也没有办法,她实在心里太难受,太不舒服,一点都没有那方面的欲望。
那个叫傅南城的名字,像根刺一样牢牢扎在她心底淌血。
她必须查清真相!
次日上午,裴聿带她来到国际医院的心理诊所。推门瞬间,时柒瞳孔凑缩——又是上次那名催眠医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