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是...!"面具人闷哼一声,还未反应过来,雀翎的右腿已经高高扬起,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当头劈下!
"啪!"
面具人仓促架起双臂格挡,却仍被这一记下劈震得手臂发麻。
咏春讲究立身中正,因此缺少地面技。
她挣扎着想要起身,雀翎的双腿却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,将她死死锁躺在地面。
"砰!砰!砰!"
雀翎的攻势如暴风雪般连绵不绝。
肘击、膝撞、劈腿,每一招都带着北境特有的狠辣——那是与极地猛兽搏杀中磨砺出的生存技艺。
她的灰白瞳孔中金光流转,整个人如同锁定猎物的雪狼,将对手死死压制在身下。
面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眼看就要落败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胜负已定时——
雀翎突然感觉身下的躯体变得异常柔软。
面具人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,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她的绞杀中脱身而出。
更可怕的是,那具柔软的身体竟在转瞬间反客为主,双腿如蟒蛇般反向缠绕上来!
"这是...西部柔术!"观众席上有人惊呼。
两人顿时在地面上展开一场诡异的缠斗。
面具人的身体柔韧得惊人,每一个关节都能以反常识的角度弯曲扭转。
她的双腿如铁钳般锁住雀翎的腰腹,双手则精准地扣向雀翎的各大关节要穴。
但雀翎的反应更令人瞠目结舌——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骨骼的束缚,竟如水般流动起来!
面具人每次即将锁死的关键时刻,雀翎的身体就会以违背人体工学的姿态滑脱。
"这...这怎么可能?!"台下一位精通柔术的武者猛地站起身,"再柔韧的身体也该有个限度!"
的确,再厉害的柔术也比不上能流动的水。
雀翎的灰白瞳孔中金光大盛。
她的每一次闪避都带着水流的韵律——时而如溪流婉转,时而似怒涛汹涌。
面具人越是发力,就越觉得像是在试图抓住一捧清水。
"砰!"
一声闷响,雀翎突然抓住空隙,一记肘击精准命中面具人肋下。
青铜面具下传来一声闷哼,缠绕的力道顿时松了几分。
台下,花生大士的瞳孔骤然收缩,肥胖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碎了座椅扶手。
"这...老夫似乎在哪里见过?"他喃喃自语,声音里透着难掩的震惊。
白虎城主闻言转头:"怎么说?"
花生大士的胡须微微颤抖,目光死死锁定台上如水流般变幻身形的雀翎:"如果老夫没有认错的话,北境旧闻上记载过...这是只有雨女才能施展的一种古老秘技,被称为‘流雨’,是一种顶级的地面缠斗技巧。"
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,"但这技法失传已有数百年,起源甚至可能追溯到先民时期..."
白虎城主的面粉簌簌落下:"现在的雨女不是只会祈雨布阵吗?"
"正是如此!"花生大士的眼中精光闪烁,"现在的雨女根本无从学习,也学不会,可这丫头是如何——"
台上战局突变。
面具人突然抓住雀翎攻势转换的刹那空隙,整个人如游鱼般滑脱而出。
她一个鹞子翻身,又连续向后空翻,黑色衣袂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,瞬间拉开数丈距离。
她在远处站定。
青铜面具下的呼吸明显紊乱。
她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对手——那具身体不单是柔韧,简直就像被赋予了水的特性。
每一次擒拿都如同抓住流动的溪水,稍不留神就会从指缝溜走。
"你..."面具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,"这是什么武学?"
远处地面。
雀翎修长的双腿在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一个利落的一字马后单手撑地,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。
她轻盈落地时,靴底甚至没有扬起半点尘埃,轻灵得宛如一片飘落的雪花。
她随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,露出那张带着北境特有英气的侧脸:"恩师传授。"
面具人缓缓点头,青铜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:"看来还是小看你了。"
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,"这种技法应该只有像你这样的神力者才能学会吧?"
雀翎微微颔首:"正是如此。"
"有意思..."面具人低声呢喃,声音几不可闻,"看来之前那精妙的步法只是道小菜...既然如此..."
话音未落,她双手突然向后一探,将背后交叉的两根短棍同时抽出。
只见她拇指在棍身上某个机关处一按——
"咔!咔!"
两声轻响,短棍瞬间延长一节。
更令人惊讶的是,她手腕一抖,两根棍子竟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,化作一根齐眉长棍!
"嗡嗡——"
长棍在她手中舞出残影,身前身后转动时带起呼啸的风声。
最后猛地一个定式,长棍横在身前,棍身还在微微颤动,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阳光透过棍身的金属纹路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雀翎的嘴角扬起一抹凌厉的弧度,灰白瞳孔中的金光愈发明亮——真正的战斗,现在才开始。
"喝!"
面具人一声清叱,身形如疾风般突进。
那根齐眉长棍在她手中化作银龙,带着破空之声直取雀翎面门!
"夜叉探海!"
棍影重重,如惊涛拍岸。
雀翎却如柳絮随风,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避开棍锋。
她的身形在密集的棍影中穿梭,灰白长发随着动作飘扬,宛如在暴风雨中起舞的极光。
"这...这是北派少林棍法!"台下一位武僧猛地站起,袈裟都被带得猎猎作响。
观众席顿时骚动起来,各派武者面面相觑——这面具人究竟通晓多少门派绝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