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原的脸色再无半点柔情，“再说吧，我现在没空。”
“可我都已经答应了她们，就等你了。”话筒里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。
“等我回去。”他耐不下性子，敷衍了一句。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，我等你回来！”
楚原扔了手机，在客厅找到了正对着电视节目发呆的人。
他走过去，靠在她的身上，与刚才的冷漠截然不同。
江柠突然苦笑，“以前，我总觉得像钱欣钰那样的人是让我不齿的，我这辈子再怎么落魄也做不到像她那么豁得出去，可这人呐，总喜欢自己打自己的嘴巴，我现在这样，跟她有什么区别？”
楚原皱眉，“你跟她不是同一类人。”
“怎么不是，现在的我跟她一样，道德已经不是底线了。”
她不是想自轻自贱，而是真的觉得心虚和愧疚。
这个梦，醒得也太快了，仿佛是一个巴掌，把她打回了残酷的现实。
楚原沉默了半天，叹了一口气，轻轻地将她拉进怀里，“你如果有什么想法，可以告诉我。”
“我没什么想法。”
“我有。”他握住她的手，“这次回去后，跟你男朋友分了吧，跟我在一起。”
江柠微怔，“那你女朋友怎么办？”
“我会处理好。”
江柠苦笑，“还是算了吧。”
“你舍不得离开他？”
江柠离开他的怀抱，定定地看着他，“楚原，有件事我挺好奇的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你之前跟江逸聊天，怎么就没从他嘴里打听打听我男朋友的事？”
“有什么好打听的，我没兴趣。”
“你就没问问他，你见到的跟我住一起的那个男人，是不是我男朋友？”
楚原顿了片刻，“什么意思？他......不是你男朋友？”
“他不是。”江柠曲腿抱住膝盖，“奕维是我最信任的人，是我的家人，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，今天赵凌然离开，其实是去找奕维了。”
“他们？”聪明的人，一下子就明白了，“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那个男人不是你的男朋友？”
“我觉得没必要。”
楚原沉了脸色，“我觉得很有必要！”
“有什么必要呢？”江柠淡淡道，“我们不过就是上过床的关系而已，抛开道德不谈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”
楚原半眯了眼，“我们只是上过床的关系？”
“要不然呢？”江柠侧过头看他，“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？激情放纵，各取所需，然后各归各位，互不打扰。”
“所以......你从来就没想过跟我在一起？”楚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，“所以你才故意编造一个你有男朋友的谎言！”
江柠扯出一丝酸楚的笑容，“说得好像你想过一样。”
“我想过！”
她一愣，扯了扯嘴角，“别闹了。”
他扯过她的身子，“我没闹！是你在闹！一直是你！”
江柠有些看不明白了。
他怎么这么生气？
“楚原。”江柠忍着心痛，“我还是那句话，这次回去后，我们......结束吧。”
楚原怒气冲冲地将她抱起，边往卧室走边道，“你想结束就结束？把我当什么？你给我听好了，除非我主动同意，否则的话，你永远别想结束。”
江柠望着那张阴沉愤怒的脸，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他将她放在了床上，即便心里有气，但还是动作轻柔。
他将她困在身下，手指抚过她的眉眼，鼻子和唇，低声哄着，“你能不能等等我？给我点时间，让我处理好一切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江柠没有回答，将他的手指含在口中，用力咬了一口。
楚原痛得闷哼了一声。
江柠双手环住他的脖子，将他往下拉了拉，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，辗转厮磨片刻后离开，眉眼间浮现淡淡的笑意，“我们之间走到这一步，并不是你的强迫，更不是你的错，所以，你不用对我交代什么，我希望你，好好的。”
她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，主动地挑起了他的欲火。
她抱着他的腰身，就像抱着一棵赖以生存的大树。
但她知道，这棵大树，不是她可以依赖的。
激情过后，寂静一片，楚原从背后拥着江柠，什么都没再说。
她很想知道，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但是她没问。
就这样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