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来的人看起来饱经沧桑，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。
满脸皱纹，身披花白的破旧羊皮袄，头戴一顶稍显破烂的毡帽，腰间用布带代替腰带。
布带上还挂着一个烟袋锅。
他进门时还提着一个袋子。
郑娟走进来对那位国字脸中年男子说道：“聂组长。”
“卢老回来了，来交任务。”
那位聂组长抬起头看到卢东军，急忙说：“老卢，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卢东军摆摆手，“谈不上辛苦。”
“这就是我们的工作，先看看东西。”
说着，老人将袋子放在聂芳身旁。
那是一个布袋，底部隐约可见干涸的暗红血迹。
聂芳打开袋子，发现里面黑乎乎的东西混杂着血迹，用手拨弄了几下，满意地点点头说：“东西没问题。”
“这东西没用药吧？”
卢东军点头，“放心，规矩我懂。”
“四天时间够赶的，我在现场找了些人帮我弄的这些。”
随后坐在旁边的凳子上。
卢东军熟练地拿出烟袋锅，从皱巴巴的袋子里捏出一撮切好的烟丝填进烟袋锅里，划根火柴点燃，悠然吸了一口。
很快，办公室里烟雾弥漫。
旁边，郑娟也蹲下来看了看地上的布袋，目光迅速移开，似乎不愿直视里面的东西。
卢老笑了笑，转向聂芳，“聂组长，听说咱们单位来了新同事，是个年轻人。”
“好久没见新人来了。”
“这人如何？”
聂组长顿了一下，抬头看向郑娟问道，“我都忘了这事，当时是郑娟接待的，我正好不在。”
“郑娟，你觉得那个李建设怎么样？”
“任务单给他。”
“今天都第三天了，也没过来，不知完成了多少。”
郑娟下意识地说：“挺帅的！”
聂芳愣住了。
郑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那人确实长得俊朗，可惜据说已婚，否则她倒想试试。
忙补充道：“既是别人推荐的，能力方面肯定没问题。”
“只是你给的清单太难为人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。”
“咱们单位需要这么多反季物品吗？”
“而且全列在同一张清单上，分明是在刁难人。”
卢东军脸上浮现一丝促狭的笑容。
调侃道：“看起来。”
“这小子长得倒是挺俊。”
“瞧瞧小娟子都替人家打抱不平了。”
郑娟的脸泛起红晕。
聂组长满不在乎地说：
“这不算什么难题。”
“毕竟是考核，总得有点挑战性才行。”
“再说，也没指望他真能把所有东西都凑齐，八样东西，只要能搞到四样就算通过。”
“西红柿和黄瓜，他已经找过了。”
“这就有了两样。”
“另外。”
“我把松花江鳜鱼换成了大闸蟹。”
“他之前也帮别人找过，这样也算一件，剩下的五样，他随便再找到一件。”
“就合格了。”
“如果能找到六件，那就是优秀。”
“既然是考核，当然不能随便拿些东西就应付了事。”
听罢此言。
郑娟便沉默下来。
只觉着，单位好不容易来了位相貌英俊的年轻人，
要是能留下，那再好不过。
敲了敲烟斗。
卢东军说道：
“听说这位年轻人是被某位推荐来的。”
“能让那位前辈推荐，定不是无能之辈，我觉得，他应该能达到优秀以上。”
“小娟子别光看他外表英俊。”
“也要看到，他可是很有能力的。”
郑娟回应道：
“有能力，也不该刁难人呀。”
“清单上还写着需要三两以上的四腮鲈鱼，现在是什么时节，哪还能找到四腮鲈鱼。”
卢东军略显错愕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种鱼确实难找。”
“它是洄游性鱼类，这时节湖里几乎看不到，大海里的分布也不固定，不知藏在哪条小河沟里。”
“而且还得是三两以上的，更不容易。”
尽管表面上像个朴实的农夫，
实际上，
进入处的每一个人，谁又没有真才实学呢？
就像卢东军这样的，绝对是生物学领域的专家级人物，还有许多其他的本领。
这里所列的东西，不少都稀奇古怪的。
不了解相关生物知识的话，
有时连从哪里开始找都不知道。
比如他这次带过来的几只新鲜的熊掌，可没少跑遍关外。
郑娟说：
“今天是第三天，明天就截止了。”
“聂组长，若李建设真的凑不齐东西的话，那……”
聂芳皱眉沉思。
最终坚定地表示：“四样是底线！”
“我们处，绝不能坏了规矩。”
“如果他连四样材料都找不到，肯定不能留，到时候我自己去向周老解释。”
几人在讨论之际，院外传来李建设的声音：“郑娟？”
“有人在吗！”
院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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