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海瞧见聋老太太这般模样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意识到老太太可能真的生气了。
他虽满心不情愿,但也不敢再坚持,只能讪讪地收回脚步。
老老实实伸出胳膊,搀扶着聋老太太,一步一步缓缓走出办公大楼。
出了大楼,易中海四下张望,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年轻工人,急切地说道。
“同志,麻烦你帮我去车间请个假,就说我有点急事得先回去一趟,拜托了!”
说完,也不等对方回应,便弯下腰,小心翼翼地背起聋老太太,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。
才走出没多远,易中海心中那股好奇心再也按捺不住。
他微微侧头,轻声问道。
“老太太,杨厂长既然答应帮忙了,那他有没有说柱子和东旭啥时候能出来?”
聋老太太原本就在心里盘算着,该怎么把这事儿跟易中海开口,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。
可看着易中海一脸期待的模样,她咬了咬牙,心想长痛不如短痛。
瞒着也不是个事儿,早点说了,也好早做打算。
“中海呀,是老太太没用啊……”
聋老太太长叹一声,声音里满是自责与无奈,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更深了几分。
易中海闻言,脚步猛地一顿,差点把背上的聋老太太摔下来。
他赶忙稳住身形,满脸惊愕地问道。
“老太太,您说这话啥意思啊?
你刚才不是说杨厂长已经答应出手了吗?
难不成还有啥变故?”
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,透着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忧虑。
聋老太太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,缓缓说道。
“杨厂长确实答应帮忙了,不过他只肯出手救柱子。
至于东旭,他让你自己想办法,唉,都怪我这人情太轻,不够分量啊。”
易中海像是被一道雷劈中,整个人僵在了原地。
他慢慢地把聋老太太放下来,脸上满是震惊与茫然,声音颤抖地问道。
“老太太,您这话到底啥意思啊?
啥叫让我自己想办法?”
聋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,耐心解释道。
“中海,杨厂长说看在我的面子上,又考虑到柱子的厨艺对轧钢厂确实重要,这才愿意帮忙。
至于东旭呢,在杨厂长眼里,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一级工,没啥特别的,自然入不了他的眼,更不会为了他费神出力。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轻轻拍着易中海的手,试图安抚他激动的情绪。
易中海听完,呆立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过神来,情绪瞬间激动起来。
“老太太,那您刚才咋不直接告诉我呢?
要是您当时说了,我也好跟杨厂长求求情啊。
不行,我现在就去找杨厂长,说啥都得把东旭救出来!”
说着,他转身就要往回跑。
聋老太太眼疾手快,一把拉住易中海,神色严肃地说道。
“中海,你咋还不明白呢?
杨厂长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一级工出力的,哪怕他有你这个八级工师父也没用。
不然刚才他就该让你进去了。
你要是现在回去,不但救不了东旭,万一惹恼了杨厂长,柱子也跟着危险了。
咱现在当务之急,是赶紧想想别的办法,把东旭捞出来。”
易中海被聋老太太这么一吼,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,瞬间清醒过来。
他呆呆地站在原地,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老太太的话。
是啊,自己虽说在轧钢厂是八级工,地位不低,可当初能考上八级工,全靠杨厂长在背后运作。
如今自己确实没啥能跟杨厂长交换的,更何况贾东旭还只是个不起眼的一级工。
想清楚这一切后,易中海像被抽去了脊梁骨,整个人瞬间蔫了下去。
他的眼神黯淡无光,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无奈,嘴角微微下垂,露出一丝苦笑。
许久,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,低声说道。
“老太太,那咱现在咋办啊……”
聋老太太瞧着易中海失魂落魄的模样,心里一紧。
赶忙伸出干枯的手,用力拍了拍易中海的胳膊,提高音量说道。
“好了,中海,你给我打起精神来!
难不成没了杨厂长,咱就没辙了?别灰心丧气的!”
紧接着,聋老太太稍稍缓了缓语气,继续说道。
“你赶紧送我回去,我这儿有个地址。
那儿有个人,说不定能帮咱们这个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