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捐十块钱。”傻柱的声音清晰而坚定。
“秦姐家现在这么困难,我能帮上忙的地方,一定会尽全力去做。”
秦淮茹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感动,她连忙说道。
“谢谢柱子,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傻柱摆了摆手,微笑着回答道。
“不用谢,秦姐,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,互相帮助是应该的。”
说完,他便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原位。
然而,只有傻柱自己心里清楚,这十块钱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的,而是易中海给他的。
只不过,这笔钱到时候是无法退还给易中海了。
当然十块钱对于易中海来说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傻柱搓了搓粗糙的手指,暗自叹了口气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——他现在一个月就挣十八块钱工资。
现在大家连饭都吃不饱,哪里还会请他出去做酒席。
再加上他这人向来花钱没个算计。
烟要抽"大前门",酒要喝二锅头,出狱后还非得按月给何雨水五块钱生活费。
倒不是他多心疼这个妹妹,只是想着何雨水要是去拿徐庶的钱,他这张老脸往哪搁?光是想想就觉得臊得慌。
剩下的那几个钱,早被秦淮茹今天一点、明天一点地借走了。
今儿上午,秦淮茹三言两语又把他兜里最后几个子儿都掏了个干净。
院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傻柱这才发觉自己走神了,抬眼正对上易中海递来的眼色。
他一个激灵站起来,凳子腿在青砖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"许大茂!"傻柱故意把嗓门扯得老高。
"你怎么好意思在下面干坐着的,爷们儿都捐了十块钱,你打算捐多少啊?"
许大茂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,闻言"噗"地吐出两片瓜子壳。
"我捐多少,轮得着你管?"
"我是管不着。"傻柱抱着胳膊,斜眼瞥他。
"可某些人成天吹自己是院里最有出息的,现在秦姐家遇上难处了,某人总不能当缩头乌龟吧?
要真这样——"他故意拉长声调,"我可真瞧不上你!"
"放你娘的屁!"许大茂"腾"地站起来,的确良衬衫的领子都抖开了。
"老子一个月三十二块五,是轧钢厂独一份的放映员!
你跟贾东旭那两个临时工,加起来还没我挣得多!"
"哟,这么能耐?"傻柱等的就是这话,立刻阴阳怪气道。
"那您这大能人准备捐多少?总不能比我这个穷临时工还寒碜吧?"
许大茂顿时涨红了脸。
他摸着鼓囊囊的裤兜,那里头装着刚发不久的工资,还有上周下乡放电影捞的外快。
院里百十来号人的眼睛都盯着他,连三大爷的茶缸子都搁下了。
"十块就十块!"许大茂一咬牙,掏出张大黑拾。
他故意迈着四方步走过去,两根手指夹着钱往捐款箱里一甩。
秦淮茹立刻小跑过来,手指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。
"大茂兄弟,真是太谢谢了......"她声音打着颤,眼眶说红就红。
许大茂摆摆手,转身时狠狠剜了傻柱一眼。
傻柱却已经坐回条凳上,咧着嘴冲他笑出一口白牙。
路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摇晃,照得人脸忽明忽暗。
捐款箱里已经有了六十五块钱了,可秦淮茹抹眼泪的手绢,早被绞出了毛边。
傻柱见许大茂被自己逼着掏了十块钱,心里那股子得意劲儿直往上窜。
他搓了搓粗糙的手掌,眯缝着眼睛环视全场,目光最终落在了徐庶三兄弟身上。
此时的徐庶早已洞若观火。
从得知这是为贾东旭举办的捐款大会那一刻起,他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。
这些年他可不是白混的,对捐款的各项规定门儿清。
首先必须先到街道办进行登记备案,说明缘由。
得到街道办那边的批准后,还得有街道派来的两名干事现场监督。
可眼下这院里,哪有什么街道干部的身影?
徐庶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。
这简直是天赐良机!
原本他还打算先收拾聋老太太,断了易中海的臂膀,再慢慢料理这个老狐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