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龙雏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，鼻尖还残留着硝烟和海水混合的咸腥味。他撑起身子，发现甲板上满是焦黑的痕迹，断裂的桅杆歪斜地插在船舷边，像是被巨兽撕咬过一般。
“醒了？”龙南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几分疲惫，却又透着一丝轻松。
他回头一看，她正靠在残破的船舱门口，手中长剑早已收鞘，脸上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“那黑袍人呢？”小龙雏皱眉问道。
“跑了。”龙南婉轻叹一声，“不过他留下的那个符文阵法已经被我封印了，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用它。”
小龙雏沉默片刻，忽然站起身来，目光扫向四周——整支舰队虽然损伤惨重，但依旧挺立在海面上，士兵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、救治伤员。
“我们赢了。”他低声说道，语气里却听不出太多喜悦。
“嗯。”龙南婉点点头，“但代价不小。”
就在这时，远处一艘快船破浪而来，旗号分明，是朝廷水师的标志。
“看来消息传得够快。”小龙雏嘴角微扬，“他们倒是来得及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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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，港口码头上锣鼓喧天，鞭炮齐鸣。
朝廷使者身着蟒袍，头戴乌纱，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，神情肃穆地宣读嘉奖诏书。
“奉天承运，皇帝诏曰：兹有江湖义士小龙雏、龙南婉等，率众剿灭海盗，保我海疆安宁，功勋卓着，特赐荣誉称号‘镇海先锋’，以彰其德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。
“恭喜啊！”一名朝廷官员笑眯眯地走上前，递上一卷金丝绣边的荣誉证书，“这可是百年来头一回，由江湖侠士获得‘镇海先锋’称号。”
小龙雏接过证书，翻看一眼，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他们的名字，还有盖着御印的朱红印记。
“多谢大人。”他微微一笑，语气温和却不卑不亢。
另一边，龙南婉也被几名江湖人士围住，纷纷上前道贺。
“你们这次可是名震天下了！”
“听说连少林方丈都亲自派人送来贺礼！”
“以后谁要是再说你们是江湖草莽，我第一个不答应！”
龙南婉轻轻点头，眼角含笑，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。
她抬头望向远方，天空晴朗，海风轻拂，但她总觉得……事情还没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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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，两人站在海边的礁石上，望着夕阳缓缓沉入海平面。
“你觉得，朝廷这次这么高调地表彰我们，真的只是因为剿灭海盗吗？”龙南婉忽然开口。
小龙雏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盯着远方出神。
“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？”她继续说道，“从那艘敌舰上的符文阵法开始，一切都太顺利了……仿佛有人在背后推着我们走。”
小龙雏终于开口：“你是说，这场战斗，不过是更大棋局的一颗子？”
“我只是觉得，”龙南婉低声道，“朝廷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给我们这么高的荣誉。而且……你说那个黑袍人，为什么会出现在海盗船上？他到底是谁的人？”
小龙雏眉头紧锁，半晌才道：“不管他是谁的人，有一点可以确定——我们的名声，已经传到了不该听到的人耳朵里。”
“所以接下来呢？”龙南婉看着他，“我们要继续低调行事，还是……主动出击？”
小龙雏深吸一口气，转身面对她，眼中闪过一抹冷意：“既然他们想让我们出名，那就让他们看看，什么叫真正的‘镇海先锋’。”
就在这时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两人同时转头望去，只见一名身穿青衣的信使飞驰而来，脸色凝重，显然是带来了什么紧急消息。
“不好了！”信使还未下马便大声喊道，“幽冥教余孽，昨晚突袭了沿海三大军港，死了不少人！”
小龙雏与龙南婉对视一眼，心头骤然一紧。
“果然……没那么简单。”龙南婉喃喃道。
小龙雏眼神一寒，握紧拳头：“看来，我们的任务，才刚刚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