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推攘着,撕扯着,就要把秦东扬往供销社外面的大路上拖。
就在这混乱之中,那个受伤的黑瘦男人却突然开了口。
他的声音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虚弱,却依旧清晰。
“等……等等!”
他摆了摆手,制止了那几个壮汉。
“先……先不用送派出所。”
众人都是一愣。
只听那男人喘着粗气,指着秦东扬,眼睛里充满了“恨意”。
“我……我伤得不重,死不了。”
“现在最要紧的,是我那个要死要活的妹子!”
“必须……必须先把这小子带到我家去,让我妹妹亲眼见到他!”
“让她当面问个清楚!让她死了这条心!”
带我回家?
见你妹妹?
秦东扬在这一瞬间,脑子里仿佛有道闪电劈过,瞬间将所有的迷雾都照得通明!
他彻底明白了。
这伙人,到底想干什么!
先是当街指认,再是自导自演一出流血事件。
血一出来,那些真正怕事的普通路人,就不敢再上前多管闲事了。
毕竟谁也不想被一个“疯了心”的杀人犯给盯上。
而这几个早就安排好的“托儿”,又会立刻跳出来“伸张正义”,彻底掌控住场面的主动权。
接下来,就是要把他带离这里。
带到一个偏僻的,无人的地方。
到那时,就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轻则,把他洗劫一空,抢走他身上所有的钱财和刚买的年货。
重则……
秦东扬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。
在这个年代,为了几百块钱就杀人灭口的事,不是没有。
更有甚者,把他打晕了卖到哪个犄角旮旯的黑煤窑里去,那才叫永世不得翻身!
跑?
秦东扬估算了一下双方的实力。
自己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,沉得要命。
而对方,却是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,明显是有备而来。
真要跑起来,自己绝对是那个先被追上的。
把东西丢了跑?
可这些东西,有郭书记送的进口货,有他精挑细选给妹妹和春芽的礼物,他怎么舍得!
更关键的是,就算他丢了东西,就凭他这副常年伏案工作、偶尔做做手术的身体,也未必跑得过这几个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的壮汉!
这口气,他秦东扬咽不下去!
难道今天,真的要栽在这里?
就在秦东扬心思电转,局面陷入死结的瞬间——
他的脑海里,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机械提示音。
【叮!】
【系统检测到宿主手上沾染物为——鸡血。】
小一的声音,宛如天籁!
秦东扬整个人先是一怔,随即,一股被戏耍的怒火“腾”地一下就从心底烧到了天灵盖!
他妈的!
他就说!这世上哪有这么狠的骗子,为了讹钱,真敢往自己身上捅一刀!
原来是在身上早就藏了血袋!
搞半天,是鸡血!
这个念头如同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秦东扬脑中的所有枷锁。
他那原本紧绷的嘴角,忽然缓缓地、诡异地向上扬起。
一抹森然、甚至带着几分狰狞的笑容,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绽放在了他的脸上。
“呵呵……”
他低低地笑了一声,声音沙哑,像砂纸在摩擦。
那两个架着他的壮汉,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一愣。
只见秦东扬缓缓抬起那只沾满了“鲜血”的手,放到自己眼前,像是在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。
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,清晰地钻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好久……”
“好久没有见血了。”
“今天,你们又让我……尝到了血的味道了。”
这话一出口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那几个还在叫嚣着要扭送他的托儿,声音戛然而止。
那个在一边捂着肚子的黑瘦男人,脸上的“痛苦”表情也僵住了。
而那两个死死架住秦东扬的壮汉,更是浑身一僵,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。
两人的眼中,都看到了同一种情绪。
惊愕,以及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这小子……不对劲!
他不是应该吓得屁滚尿流,跪地求饶吗?
怎么……怎么还笑得出来?
而且笑得这么瘆人!
秦东扬舔了舔嘴唇,慢悠悠地看着那黑瘦男人。
“我怎么舍得抛下你妹妹呢?”他声音低沉,还带着点笑意,“等她把孩子生下来,我还打算把它做成三吱儿吃了。”
这话一出口,四周一下子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。
有个大妈愣住了,小声嘀咕:“三吱儿?啥玩意?”
旁边立刻有人插嘴,说话带着颤音:“就是……就是那种刚出生的小老鼠,还活着的时候就蘸料吃——夹起来‘吱’一声,沾酱‘吱’一声,送进嘴里再‘吱’一声,所以叫三吱儿!”
说完,这人自己都恶心得直哆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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