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经不是张剑第一次表现出轻生的意愿了。
张冲按照医生教给他的方式,尽量的平复狂躁的父亲。
“是的呀,老张,咱们积极配合大夫,还能好的呀,上午的时候我不是还找了病友来看你了吗,隔壁老孟现在自己都能自理了啦。”
经验丰富的护工在一旁帮着腔。
不知道是张剑累了,还是张冲和护工的话起了作用。
挣扎一会之后,张剑恢复了平静。
“李叔,我还得去工作,你先看一会我爸,我晚上过来替班。”
护工看着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张冲,表情有些为难。
“小张啊,你看我的工资...”
他也很心疼这个孩子,可是他也有家,他的孩子也需要学费。
张冲咬着自己的嘴唇。
攥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太大,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“李叔,我知道了,我晚上过来换班的时候带给你。”
说完话,张冲又安抚了张剑一会,匆匆的离开了康复中心。
“张冲!你怎么又迟到了?”
赶到酒吧的张冲陪着笑脸,抹着额头上的汗水。
“赵经理,我去医院看了下我爸,不好意思哈,我晚走一会,实在是抱歉。”
不停地赔礼道歉。
不停地点头哈腰。
不停地低三下四。
在球场上如同利刃出鞘的张冲,在这里锋芒尽藏。
“哎...”
赵姐看着张冲一脸憔悴的样子,也不好继续训斥。
张冲陪着笑,走到酒吧的柜台里,笨拙的调着酒。
“冲冲弟弟来了呀?”
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看到张冲。
举着手里的酒杯靠了过来。
“给姐姐调一杯‘勿忘我’。”
说着话,还伸手在张冲的手上摸了一把。
一身首饰的女人叫朱姐。
四十多岁了,老公离世后留下了不少财产。
可是朱姐一直走不出来。
把女儿送去大学之后。
每天除了喝酒,就是摆弄自己的珠宝。
也有见钱眼开的小子上去搭讪。
可是没有一个能喝的过朱姐的,目的还没达到,就去数凳子腿了。
“朱姐,又来调戏我们小冲了啊?”
赵姐看张冲红着脸,感觉有些好笑。
“都这么长时间了,朱姐他们调戏你,你怎么还脸红啊?”
朱姐走了之后,赵经理走到张冲旁边。
“姐,我要是不脸红,这几个姐姐哪还会找我调酒呀。”
赵经理看着好像个小白羊的张冲,一脸惊诧。
随后捂着嘴笑了起来。
张冲回到康复医院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。
给护工结了工资,看着睡着的父亲,张冲靠在凳子上。
尽管已经很疲惫了,但张冲却有些睡不着。
回忆着这将近一个月的经历。
从回到金陵举目无亲,看着医院的账单手足无措。
到被迫四处兼职支付药费。
现在靠着四处接活,似乎已经步入正轨了。
“嘶...”
张冲突然感觉胸口有些疼。
——他妈的,睡得太少了,果然会心脏难受啊。
张冲揉着胸口,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。
“铃铃铃。”
一阵急促的报警声生生地把张冲从睡梦中拽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