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尚未完全散尽,矿洞入口的风裹挟着潮湿的土腥味扑面而来,像一只无形的手,将众人往深邃的黑暗里拉扯。
温羽凡率先踏入洞口,他抬手按住腰间的破邪刀,淡蓝色的电弧在刀身隐隐跃动,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身前半米的范围,却很快被无边的黑暗吞噬。
陈墨紧随其后,银剑的剑鞘在锈迹斑斑的钢铁支架上轻轻一碰,发出“叮”的脆响,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。
“都把手电筒拿稳,跟紧前面的人,别掉队。”莫妮卡的声音从队伍中间传来,她肩上的手弩已经上弦,手电筒的光柱在前方地面扫过,照亮了散落的矿渣与断裂的木梁。
那些曾经固定矿洞的支撑结构早已腐朽,黑霉在木头上蔓延,像一张丑陋的网,偶尔有细碎的木屑从头顶落下,砸在头盔上发出轻响,让人心头一紧。
之后,温羽凡一路走在最前方,灵视在周身两米范围内铺开,如同一张细密的感知网。
他能“看到”矿洞壁上嵌着的老旧矿灯,玻璃罩早已破碎,灯座里的电线脆得像晒干的草,显然早已失去作用;
能“感知”到脚下碎石的分布,避开那些松动的石块,避免发出多余的声响;
更能清晰捕捉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——混杂着铁锈味与一股淡淡的腥甜,那是炼制“赤血散”时残留的味道。
“这边走。”温羽凡突然停下脚步,手电筒的光柱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照去,只见右侧地面上,几串模糊的脚印印在潮湿的泥土里。
脚印大小不一,鞋底纹路清晰,边缘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粉末,与洪清光描述的“赤血散”原料特征极为相似。
陈墨上前查看,指尖轻轻拂过脚印边缘的泥土:“这些脚印有新有旧。旧的应该就是炼药的人留下的,新鲜的,最多不超过十天,可能是马轩和林凯留下的。”他直起身,银剑的剑柄在掌心轻轻转动,“我们跟着脚印走,小心有陷阱。”
队伍沿着脚印的方向前进,矿洞内部的支路渐渐多了起来,有的洞口被碎石封堵,有的则黑得像无底洞,手电筒的光柱探进去,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。
姜鸿飞攥着后腰的符文弯刀,眼神警惕地扫过每一个岔路口。
托马斯神父则缩在队伍最后,怀里的圆盾几乎要挡住整张脸,帆布包里的圣水玻璃瓶相互碰撞,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轻响,在这压抑的环境里格外突兀。
走了约莫十分钟,前方的黑暗突然豁然开朗。
手电筒的光柱齐刷刷地照过去,只见一片开阔的洞穴出现在眼前,面积约莫半个篮球场大小,顶部悬挂着尖锐的钟乳石,水滴从石尖落下,“滴答”声在空荡的洞穴里反复回荡,像是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忙碌。
洞穴中央摆放着四张老旧的木桌,桌面粗糙不平,边缘被腐蚀得坑坑洼洼,显然长期接触过某种腐蚀性物质。
莫妮卡率先走上前,手电筒的光柱在桌上扫过,只见上面散落着各种器皿与工具:
缺了口的瓷碗里残留着暗红色的结痂,像是未清理干净的药渣;
生锈的铁锅中还沾着黑色的残渣,锅底烧得焦黑;
几根玻璃棒横放在桌上,一端沾着干涸的红色粉末,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“这里就是炼药的地方。”约翰神父捧着圣经走过来,目光落在一张木桌上的托盘里——那里堆着一小堆红色粉末,颗粒细小,凑近了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。
他伸手想要触碰,却被温羽凡拦住。
“小心,这东西有毒。”温羽凡的灵视能“看到”粉末中蕴含的诡异能量。
众人下意识后退半步,手电筒的光柱再次扫过整个洞穴。
只有布鲁斯医生饶有兴趣地打开医药箱,拿出工具,取了一点样品:“不知道这药剂有什么作用?我得拿一点研究一下。”
温羽凡并没有阻止他,他知道此人不会受他们的约束,而且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与对方翻脸。
他继续观察四周,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。
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多时,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腥气与桌上的痕迹,证明曾经有人在此炼制禁药。
地面上,到处都有破碎的玻璃试管,几滩暗红的液体凝固成痂,也不知道是加工中的试剂还是血迹,有的顺着石缝蔓延,有的则在木桌旁形成不规则的斑块……
“他们应该走得很匆忙。”陈墨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把铁勺上,勺柄朝向洞穴深处的另一个出口,“工具都没来得及收拾,看来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。”
温羽凡点点头,来到通向洞穴深处的洞口,他稍稍用灵视探去,这里的黑暗比之前更浓,隐约能“感知”到一股阴冷的气息,与凯丽家地下室密道后的能量波动极为相似。
他握紧腰间的破邪刀,电弧在刀身跳动得更剧烈了些:“恐怕这条路就是通往地下溶洞的方向。大家做好准备,接下来的路,可能会更危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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