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高八尺余,若真想拒绝,便是动动手指就能将她挥开。
但他任由卿欢的手扯开了腰带。
“你身上有伤,今晚不行,改日吧。”他声音哑了几分,掌心都烫了起来。
卿欢答得十分坦然,“妾要看看夫君身上的伤势,你回来那日,我就闻到你身上有很重的药味和血腥味。”
不用想,也能猜到他不在栖云院沐浴更衣,反而去了四明堂,定是在遮掩什么。
戚修凛按住她的手,“战场上刀剑无眼,皮外伤在所难免。”
“那也不成,是夫君自己脱还是妾帮你脱。”她一本正经,令戚修凛心神激荡。
他默了默,很是顺从主动宽衣解带,赤着精壮的上身给她看。
卿欢便看到他身上缠着纱布,从肩胛到腰腹,遮了一半那壁垒分明的肌肉。
她脸色一白,轻轻触碰他,凑过去在他伤口吹了几下。
戚修凛顿时身形僵硬,好一会儿才将她重新纳入怀里。
“以后你要小心再小心,不能再受伤了,婆母和祖母会担心,妾也提心吊胆。”
“怕我死了,你要守寡?”他低声笑笑。
惹她瞠目瞪着他,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鲜活。
她环住他劲瘦的腰,一时想起那些被血水染红的噩梦,禁不住身子颤抖。
“不许咒自己,这种话,以后都不能说了。”
良久,戚修凛浓长的乌色睫羽颤了几下,便将脸埋在她温热馨香的脖颈,“好,再也不说了。”
……
翌日,徐灵君焕然一新,如今世子归来,她便要好好在他面前表现,许是能让他多看几眼。
孟嬷嬷给她发上簪了缠金丝的发钗,扑了鹅蛋粉,连衣裙都熏了香。
“大夫人这些日子操持府上事,功劳颇大,世子便是看在夫人这般辛苦,也会高看您几分。”孟嬷嬷也看在眼里,其实徐卿欢将诸事考虑得周到,但这功劳,在外人眼里就落在了大姑娘身上。
一个庶女,便是做到了侧夫人的位置,也屈居在大夫人之下。
徐灵君抿了口脂,望着铜镜中艳丽的面容,仔细检查之后,才让院里的丫鬟去请世子。
但铁衣却先一步来了漪澜院。
“大夫人,世子请您去四明堂走一趟。”
徐灵君诧异,难掩心中激动,世子是想通了,决定与她好好做夫妻?她着急忙慌起身,步履都乱了几分。
孟嬷嬷自然为她感到欣喜,“大夫人莫要着急,失了礼数,让那些贱婢看了笑话。”
她端整了仪容姿态,重新恢复了徐家大姑娘的娴雅端庄。
一时到了四明堂,徐灵君推门进去,屋内扑面而来一股冷风。
窗扇半开,书房内也未燃烧炭盆,世子不惧寒冷,但她却冷的缩了缩肩膀。
戚修凛垂头挥着狼毫,也未抬头,徐灵君便也不敢出声打搅。
半晌,他停笔,示意她坐下,“五年前,你嫁入国公府,本该你我圆房当晚我却远走边关,这些年,你帮着母亲操持家事,辛苦了。”
他取出个匣子。
徐灵君面颊微红,“夫君何必如此说,你我是夫妻,侍奉婆母照顾祖母,这本就是我应当做的。”
“这世上没有什么应不应该,这些东西算是我给你的补偿,待来日,你再婚嫁,我会为你备下另一份嫁妆。”戚修凛语气平淡。
徐灵君愣住,抬眸看他,“夫君这是何意,什么再嫁,什么补偿,妾听不明白。”
“你心中清楚,你我之间从未做过一日真正的夫妻,若你懂得明哲保身,这份和离书,便是我最大的让步。”戚修凛本该给她一份休书。
但念及卿欢,不好做得太过。
和离书,已是最大的仁慈。
她面孔雪白,往后退了几步,失手打翻了桌上的几本书。
那书上做着醒目的标记,字迹竟是徐卿欢那个贱人的。
“我知晓了,是妹妹在夫君面前说了什么,才让夫君厌恶嫌弃我?妾问心无愧,自她徐卿欢到了京都,妾对她嘘寒问暖,何曾有过对不住她,没想到,她竟然如此挑拨妾与夫君的关系。”
徐灵君失了分寸,脸上表情皲裂。
戚修凛冷眼看她,“徐大姑娘,可是要我拿出证据,你才会死心?”
“证据?什么证据?要说证据那便不如说,徐卿欢早在嫁给夫君之前,便与那温时玉眉来眼去,谁知她背地,有没有做什么有伤风化之事。”
她越说越是激动,不能和离,绝对不能!
一旦离开国公府,她就完了。
那些贵女会怎么谣传她,她便是死都不会离开国公府。
戚修凛耐心全无,见她毫无愧疚心虚,反而还在胡乱污蔑卿欢,顿时觉得她死不足惜。
“萧凌,萧家二郎,这些年,没少与大姑娘私下见面。”戚修凛揭开那层遮羞布,目光森冷的看了她一眼。
徐灵君嘴唇颤抖,顿时,什么都说不出来,整个人抖得似秋风中的落叶。
“妾……妾不明白,夫君在说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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