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不成王爷真喜欢男人?”春安无奈,只好明白地提示。
靖南王愕然,这才明白过来,温润白皙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:“荒唐!”
甩袖而去......
她是皇嫂,是大陈的太后,竟然如此恬不知耻,真当他是软弱可欺?
他越想越怒。
他的心思,太后不是不知,他至今拒绝所有女子,就是心里只中意云裳郡主啊!
太后知晓他的心思,却妄想把自己变成她的裙下臣,真是岂有此理!
“她给我这枚令牌,是想我夜间入宫......”靖南王粉面通红,厌恶地说,“我猜想傅璋也可能有这么一枚令牌。”
梁幼仪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,似乎某个死结”咔嗒“一声顿开,所有的事似乎都有了关联。
可太后既然喜欢傅璋,为什么非要把这么一个脏男人塞给自己?
是羞辱自己!
她玩剩下的男人,即便先帝赐婚,都不愿意给自己婚姻!
两世啊,若非靖南王心思纯洁,如此坦诚告诉她,她怎么能发现这样隐秘的事?
她不予置评,连太后和傅璋的名字从嘴里说出,都是对嘴的侮辱。
“郡主,你接下来怎么打算?”
“齐王为了帮助我摆脱烂人,把齐王府保命的、可帝临天下的遗诏献了出去。”
梁幼仪闭了闭眼睛,把眼底的情绪逼退,说道,“从今日起,我一定要强大起来,不再被人拿捏。即便保护不了别人,也不能再拖累别人。”
靖南王点点头:“我也是。要强大,护住自己想护的人。从今日起,我洪州,再也不纳贡,把原先朝廷借我的粮食、银两都抵扣完,我要先让封地的百姓吃饱穿暖,跟随我,与德不配位的人势不两立。”
他要养兵囤粮,云裳郡主只要需要,他立马陈兵北上。
梁幼仪端起桌子上的茶水,与他杯子碰了碰,说道:“那预祝我们,都强大起来,做最好的自己,再也不受别人摆布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立即走吧!”
“好。”
他让侍卫送她,自己目送她离开。
和上次一样,站在窗口,看着她头也不回地下楼,看着她脊背挺直地走向马车。
不过,她这次上车进入车帘之前,站在车上,扭头看了他一眼,挥挥手,第一次,冲他笑了一下。
那回眸一笑,温柔了岁月,萧呈的眼里从此再也没有其他。
梦想陪她默默地吃半盏茶,从秋到冬,从春到夏,岁月长出长长的尾巴,心里兵荒马乱,嘴上一言不发。
侍卫回来,说道:“王爷,郡主叫王爷立即从后门离开茶楼,速速离京,越快越好。”
萧呈点头,对侍卫说:“走!”
他来的时候乘马车,车子不要了。
从后门,带了自己的贴身侍卫,改换装扮,立即出城。
不过两刻钟,御林军包围了聚贤茶楼,迅速扑向萧呈呆过的雅间。
人去楼空,桌上一杯清茶,冒着袅袅青烟。
“追。”
四门追杀,城门守卫说:“靖南王于半个时辰前已经离京。”
半个时辰,足以逃远,禁军回宫禀报,太后脸色铁青。
萧呈这次逃脱,洪州只怕再也难以管控。
梁幼仪回到国公府,倒头就睡。
多日担忧,一夜未眠,一放松,便觉得疲惫万分,沉沉睡去。
睡梦中,她看到定国公府一片荒凉,奢华的凤辕宫里,傅璋与太后正在下棋。
“把仪儿葬在傅家的祖坟里吧,她是你的人。”太后把棋子放下,说,“哀家去送她最后一程!”
她已经还政萧千策,再也不自称“朕”,而是哀家了。
眨眼,太后站在梁幼仪的棺椁前,看着她的尸身,恨恨地说:“为何你也是个女子?为何你生得这样好看?哀家恨毒了你!”
看着梁幼仪脸上狰狞的“蛛网”,她又笑起来。
“你出生就比哀家好看,以至于老祖宗动了念头,想让你代替哀家,去争中宫之位。”
“你配吗?只有哀家才是凤命。想让你代替哀家,那就别怪哀家不客气。”
“哀家说你鬼附体,这种无聊的谎言,老祖宗带头信,还号召全府相信。”
“他们信的不是哀家,而是能实现他们野心的、心狠手辣的嫡女、心机深重的上位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