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火焰纯净而霸道,仿佛能焚尽世间一切有形无形之物!
空间在火焰中扭曲、哀鸣!百里之内的温度陡然飙升到恐怖的程度,连光线都仿佛被点燃!
这紫炎神火正是紫东来寻回神源后,借助祝连的南冥离火领悟出来的新的神技。
此火威力惊人,不仅可焚万物,就连神魂亦可被焚烧殆尽。
“啊呃呃呃……!!汝敢……伤我……天魔道祖……道祖不会……不会放过你……”
魔龙在紫色火海中疯狂翻滚、扭动、嘶嚎!
坚不可摧的龙鳞在紫炎中迅速焦黑、剥落、化为飞灰。
粘稠的魔血、骨骼、内脏乃至神魂,都在那恐怖的火焰中飞速消融。
刺鼻的硫磺焦糊味弥漫天地。
那凄厉绝望的龙吟,成了它最后的绝响。
仅仅数息,方才还不可一世、扬言无敌天璇的十丈魔龙,连同它身上那滔天的魔气,便在紫炎神火中彻底化作一缕青烟,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。
仿佛从未存在过!
紫东来神色淡漠,挥手收回金光流转的擎天金柳和那团焚尽魔龙的紫炎神火,背负双手,如履平地般自虚空拾级而下。
他身姿挺拔,一袭看似朴素的紫袍,却流淌着温润如月华般的光泽,仿佛将最柔和的晚霞披在了身上。
如瀑般的黑发自然垂落,发梢无风自动。眼眸清澈深邃如星海,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万物的流转。
他缓缓环视四方,眸光所过,飘散在场中各处的肃杀气息如寒雪遇骄阳,骤然消弭于无形。
周身气息内敛至极,返璞归真,没有丝毫外放的威压。
然而,一种让天地万物自然俯首,生不出半分僭越、轻慢之心的无上威严,由内而外无声弥漫。
他仿佛就是这方天地的化身,是此间至高无上的意志!
除了紫霄宗弟子,所有人皆心中凛然,暗暗揣测这位宛如天神降临的紫袍人究竟是谁?——莫非他就是方才那位只闻其声、不见其人的“紫东来”?
紫东来没有理会众人的惊疑,目光转向持锤而坐的柯柏江,嘴角微微上扬:
“太乙金仙——威名犹在!柏江兄,这一结果可还满意?”
后者旋即收起荒天锤,微微摇头,语气半是促狭半是钦佩:
“弹指间便让魔龙灰飞烟灭,柯某这点微末道行,在神尊通天手段面前,实不足道哉,区区浮名更不值一提。”
万众瞩目之下,紫东来缓步走到云浅月身前,抬手,指尖轻柔地捋顺她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秀发,语声温和:
“辛苦了……我来的时机,可还恰当?”
云浅月眸光流转,唇角漾开一抹笑意:“不早不晚,恰是时候。”
正当两人四目相对之际,一道红色长虹破空而至——见大战落幕,秦轻瑶搀扶着其母高溪芹,身化长虹落于高台。
她甫一站定,目光便灼灼地锁定了那道令她魂牵梦萦、熟悉却又透着一丝陌生的紫袍身影。
熟悉的是,他的音容笑貌,依稀仍是十三年前模样。
陌生的是,他周身流转的道韵神辉,与上次分别时已截然不同。
彼时他初脱星渊秘境,洗尽铅华,锋芒初敛,仙神难辨。此刻的他,神魂气息却已臻至一种无法言喻的纯粹与玄奥,超然物外。
“……东来……你……当真功成了?!”
她双眸微润,心潮翻涌,嗓音轻柔却难掩一丝激动颤抖。
紫东来先是对秦轻瑶身侧的高夫人颔首致意,随即迎上她那清澈而炽烈的目光,深知她口中“功成”二字的深意。
见她玉容略显憔悴,却难掩激动与喜悦,他强行压下心中怜惜,郑重点头。
随即,他面露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,目光扫过满目疮痍却依旧可见奢华痕迹的婚礼现场,对着秦轻瑶温言道:
“着实抱歉,我这一来,竟搅扰了圣女的良辰吉礼。这般奢华隆重场面,天刀殿主此番布置,可见用心颇深……倒是我的不是了,这可如何是好?”
秦轻瑶微微抬眸,眼波似嗔似喜地横了他一眼,轻笑出声:
“良辰吉礼……这有何难?他日——你再赔我一场便是了。”
若在平时,大庭广众之下,这位面薄如纸的圣宗圣女,出于女子的娇羞断然是说不出这般近乎直白的心意。
然而经历了此番风波之后,已令她彻底顿悟了——世事多变,人生无常,你永远无法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临。
倘若他再晚来片刻,她便已成他人之妻,恐怕连大胆倾吐心声的机会也彻底没了。
语罢,为掩饰心中羞意,她连忙侧身,将身旁的老妇人引荐给紫东来与云浅月:
“这是家慈……高氏……”
“娘,这位是紫东来,这位是云浅月云姐姐。”
两人闻言,连忙礼貌性地躬身行礼。
紫东来望着秦轻瑶,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,脑中“嗡”的一声一片空白,言语略显木讷:
“呃……这……这……未免过于“突然”……太仓促、草率、唐突了些……我……我尚未有所准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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