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散开,我却没有动,我看着龟山和对面的蛇山,心里嘀咕,这金河能跑哪里去呢?真的被抓了,不太可能,抓个人大活人要有一整套方案,谁去勾引他,或者迷惑他,抓到了往哪里藏,怎么整走,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。况且,金河一个大活人,还当过警察,这些年净在社会游荡了,社会经验也相当的丰富。哪儿那么容易就被抓了。
一边想,我还是拔腿登上了龟山。我不由自主地走到龟山西边的山崖,说是山崖其实也不是很高,从上边往下看也就是三十多米高。但立陡立陡的,站在这里正看到一水河对面的蛇山。
它们俩中间是南北流向的笔直笔直的一水河,现在冰面上全是积雪,偶尔露出一小块儿的冰面。
我看着脚下的山崖,突然,我发现陡崖下的积雪非常松散,还好像刚刚落下的一样。
突然,我发现有人从这里滑下去的印迹,我急忙喊道:“快来人!”不远处的管长龙夏秋红他们都跑了过来。
我指着下边的陡崖说:“这里好像有人滑下去了,你们看看!”夏秋红他们往下一看,都惊讶地喊道:“是有人滑下去。”
但看着下边的陡崖,谁也不敢跳下去,跳下去就会被积雪淹没,但夏秋红不管三七二十一,她就要往下跳,被她哥哥夏有财拉住,他喊道:“下边的雪不知道多深,你跳下去不是找死吗?”
我知道跳下去很危险,如果金河在下边也有可能砸到他,于是,我喊道:“绕到下边去看看!”我们跑到陡崖的下边,这时候,我看到贴着陡崖是乱呼呼的东西,不知道是什么,因为大雪覆盖着。
“挖!”我喊道。
大家七手八脚的挖雪,下边挖上边就往下落,很快就发现是一棵大松树,很粗,两个人才能搂过来。
山边的积雪落下来,我们才大致看清楚,这棵大松树被藤蔓植物给遮盖上了,树虽然很粗壮,但枝叶不是很茂盛,因为有藤蔓植物覆盖,它的上边才落满了积雪。
这时,我突然听到当啷一声,我急忙喊道:“慢点!”此时的积雪非常松软,因为都是从树上落下来的。大家用锹一划拉就能把雪清走,但金属的碰撞声却非常的清脆。
张万财小心翼翼地用锹扒拉,我凑上前去,看到是个钢管儿,随着露出来的越来越多,我们看清楚了是枪。
“枪!”我大喊道。有枪就是有人,我急忙喊道:“放下铁锹,用手扒。”大家纷纷扔了铁锹,用手扒着积雪。
周围的人一听说是枪就都围拢过来,因为大家清楚,这里有枪了,人就在这里,别处再挖已经没有意义。
这时,我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想法,这个想法现在就要开始实行。于是,我对大家说:“都别围在这里,到别处继续挖!”
接着我又派张万财他们四处警戒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。做完这一切,我才放下心来。
很快金河露出来了,他蜷缩着身体,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,脚上是毡嘎达,身上是皮衣皮裤,头上的狐狸皮帽子掉在了一旁,两只耳朵冻得通红。
我急忙上前喊着:“大哥!大哥!”没有回声,我用手指试试鼻息,还有气儿。“还活着,快点抬走!”我喊道。
夏秋红上前一个劲儿地喊金河,她喊道:“金河,你醒醒,金河,你醒醒。”张万财过来背起金河走到路上,我往张万财后背?金河的时候,我感觉他的身子还热乎,就是昏迷不醒了。
只要是热乎就没事,可能是他穿得厚实,也可能是雪窝子里挡风,所以,他似乎没被冻死。
我告诉鲁大海,赶紧把车开到这里来,并且,让大家不准说出去。我要严加保密,金河找到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。
管长龙接到我的命令便让大家继续漫山遍野去找,而金河却被秘密地送上了车,然后被送到医院。
人不知鬼不觉地接受医生的抢救。而跟随的只有我和鲁大海,还有夏秋红。金河从家里出去到找到,大约有四十多个小时,但不知道他是啥时候掉进去的。总之他没有冻死,并且,还没有冻伤。只是摔得昏迷不醒。
医生给金河检查身体,身体各项指标基本正常,就是轻微的脑震荡。医生推断,可能是他穿得很多很厚,再加上在雪窝子里背风,他才没有冻死,甚至都没有冻坏。
医生给金河打了两针,一针是肌肉注射,一针是血管注射。金河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。
医院的人不动,但我也派人严加看管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金河的病房。而我和夏秋红人不知鬼不觉地坐车又去了龟山,在山上继续溜达,显得我们很着急,在继续查找。
天黑了,我们都垂头丧气地回了谭家县城。整个城里都传开了,木材加工厂的金老板没了,警察找了一天也没找到。
警察和兵站的人都出动了,没找到。他的两个结义兄弟都急死了。还有人传说我正在银行取钱,取了一麻袋大洋。
真是越扯越玄乎,一麻袋大洋,就是一面袋子我也扛不动啊!
金河在医院悄悄接受治疗,这回我整的更绝,不但我不去,就是夏秋红我都不让她去。
晚上胡梅来铁匠铺子,他很担心金河,更担心我。见到她我都要哭了,我来谭家镇第一个认识的就是金河,接着认识胡梅。
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欢乐时光至今历历在目,胡梅看我伤心,她劝我说:“唐剑别着急,明天再找找,不一定能出事。”
我看胡梅着急,我就把有人绑架了金河的事情告诉了她,我让她保密,我现在已经凑齐了赎金,等着绑匪来信,就拿钱赎人。
我看出胡梅脸上表现出的惊讶,她是心疼钱,尽管这笔钱不用我出,但毕竟是一大笔钱。
接着她安慰我说:“钱是人挣的,破财免灾,能赎出来更好。”接着,她又感叹道:“秋红怀孕,这下子够她受的。”
“我劝她了,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儿,毕竟还有那么大的木材加工厂,绑匪现在还没有说出具体的钱数。”
胡梅听了我的话,也没多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