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彪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。
“你说什么?”
王老太猛地睁开眼,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。
“那个小贱人,成了临馨坊的东家?这怎么可能!”
王大彪一拳砸在木门上,嘎嘎作响。
“千真万确。裴秀才亲口说的,那小贱人占了临馨坊整整一半的干股。”
王老太咬牙切齿:“这怎么可能!”
她忽然一拍大腿,道:“我明白了!什么五成干股,都是糊弄人的鬼话。”
王大彪满脸不解:“娘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王老太嘴角撇出一个讥诮的弧度:“老李家那是什么穷酸德行,我还不清楚?上无片瓦,下无寸土,锅都快揭不开了,那个小贱人拿什么入股临馨坊?”
“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王大彪反倒糊涂了。
“哼,还能是怎么回事。”
王老太嗤之以鼻。
“肯定是那个小贱人不要脸皮,瞧着裴公子中了秀才,前途无量,就削尖了脑袋往上贴。老李家的人,最会攀高枝!你忘了,当初李铁花不就是这么主动攀上你的?”
王大彪恍然大悟:“我懂了!是裴秀才看上了那个小贱人,才出头替她撑腰。可裴秀才如今是秀才公,身份尊贵,那小贱人一个庄户丫头,门不当户不对的,裴秀才能娶她?”
“娶?”
王老太的嗤笑声更响了。
“裴家以后也算高门,临馨坊又是一份厚实的家业,怎么可能让一个农户女进门做主母。”
王老太至今,仍不知道李家的日子已经天翻地覆。
王大彪挠了挠头,苦着脸:“娘,我还是不明白。”
王老太不耐烦地哼了一声:“你这榆木脑袋!裴秀才那是想养着那个小贱人当外室!说白了,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,上不了台面。”
王大彪脸上的懊恼一扫而空,换上了浓浓的鄙夷:“我还当她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,搞了半天,原来是裴秀才养的外室。”
王老太哼了一声:“既然你做不成门子,那你安生打你的猎,等入了七月,咱们就把卢氏风风光光娶进门。”
王大彪重重点头:“娘,你放心。这些事劳不得你操心!”
王老太嘴角勾起一丝弧度:“到那时候,娘也该享享清福了。老太太我一大把年纪,这些粗活实在干不动了!”
王大彪嘿嘿一笑,道:“娘,你就等着吧。到时,家里的活计,都让她做!你只管享清福!卢氏一个女人家,都能把日子过得那么红火,等她嫁过来,咱们家的日子,指定更上一层楼!”
王老太哈哈大笑:“好!到时候,等卢氏嫁进门来的时候!我看李铁花那个贱人,肠子会不会悔青!”
…
“那不是张家那个小煞星吗?怎么背着一捆荆条,跟个罪人似的跪在这里?”
“以前,这里不是顾庄吗,如今怎么换了牌匾?”
“你还不知道?这里已经不是顾庄了,是李府。就是昨天在街上把张静怡抽得遍体鳞伤的那个李姑娘,买下了整个庄子。”
“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负荆请罪啊。看来这张家的小煞星,是真被打服了。”
足足有十几个路过的人,纷纷被跪在门口的张静怡吸引,忍不住指指点点,看起了热闹。
议论声虽说微不可闻,但仍钻进张静怡的耳朵里。
若是平日里,她势必会起身反驳,甚至动怒,以致动武!
只是此刻,仍旧背负着荆条,静静的跪在李清馨的门口!
她坚信,自己的诚意,一定会打动李清馨的。
此刻,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不远处停下。
张静怡心中一动,以为是李清馨回来了,费力地偏过头,看到的却是自家马车的徽记。
车帘掀开,张百万和张静凉铁青着脸走了下来。
张百万的视线扫过紧闭的李府大门,最后落在女儿苍白的小脸上,心疼和怒火瞬间将他点燃。
他三两步冲到张静怡身边,声音里满是怒气:“张静怡,你闹够了没有!赶紧起来,跟我回绥城!”
张静凉满眼心疼,蹲下身低声劝道:“静怡,李清馨不会收你为徒的,你死了这条心吧!跟爹和二哥回去,别再作贱自己了。”
张静怡摇了摇头,道:“爹,二哥,我不回去。我没有胡闹,今天我一定要拜师。你们走吧,别管我。”
张百万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,眸中的心疼被滔天的怒意覆盖。
“张静怡!你还看不清吗?她根本就不想收你!真要收你,何必让你在这里跪着受辱!她这是在逼你知难而退,让你死了这条心!”
张百万此刻,已经丝毫不掩饰怒意了!
张静凉叹道:“爹说得对!她就是在羞辱你,让你自己放弃!”
张静怡的眼神却更加决绝:“爹,二哥,不管怎么样,我都不会起来!我不想再浑浑噩噩、刁蛮任性地活下去了。我一定要拜她为师!”
张百万气得浑身发抖:“静怡,她就是不想收你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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