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木盆,就是当初孟氏,让自己洗衣服的木盆!
自己一把火烧了房子,没想到,这个木盆还留着!
只是被熏的有些漆黑。
【王大妮,听清楚了。以后你就是我儿子的妾。我儿子将来娶不娶妻另说,但你,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妾!给我乖乖认命吧!】
【还不跪下!给老爷、和夫人我磕头!】
【我的话你没听见吗?贱骨头,赶紧给我跪下!】
【小浪蹄子!还敢瞪我?连我的话都敢忤逆,我看你是皮痒了,真是欠打!】
【看见那些衣服没?李家上下的脏衣服,今天都归你了。给我仔仔细细洗干净了!洗不完,晚饭就别想吃了!】
张令仪看到那个木盆,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孟氏对自己的狠厉!
孟氏阴阳怪气的叫骂声,李铁牛的暗中侮辱,李大山的冷漠旁观。
那些屈辱的画面,不断的在眸子里深处闪现。
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,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,脸色瞬间难看起来。
“令仪,你怎么了?”
李文学见她神色不对,立刻凑近了低声询问,一脸的关心。
旁边的李铁牛本已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,再次狐疑起来,目光闪烁不断。
张令仪猛地回神,指尖微微发颤,一脸惊惧说道:“蛇……我方才,好像看到一个长虫钻过去了!”
她自觉自己方才有些失态,就随口编了一个理由。
“原来是长虫啊。”
李铁牛一听,脸上的狐疑顿时烟消云散,松了口气。
李文学也恍然大悟,连忙安抚道:“别怕,院子里潮,偶尔是有些菜花蛇,不咬人的。”
话音刚落,李二河立刻走到木盆边,一把将木盆挪开。
一条指头粗细的小青蛇正盘在底下,被惊动后吐着信子,茫然地抬起头。
李二河咧嘴一笑,伸手精准地捏住蛇的七寸提了起来:“嘿,还真是这回事,这里果真有条小蛇。”
张令仪也是一愣,没想到事情竟然这般凑巧。
李文学立刻道:“二哥,快把那玩意儿扔远点,别惊扰了令仪。”
“好嘞!”李二河拎着蛇,连忙走出院子。
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。
李文学再次转向张令仪,态度愈发郑重,声音也压得更低,带着几分缱绻:“令仪,外面日头晒,咱们进屋坐吧。我给你沏一杯上好的新茶。”
张令仪恢复了那副温婉的笑容,微微颔首: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她带着丫鬟,跟在李文学身后,走进了屋子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在李家沟与王家村交界的一片山林中,有一处半截石屏。
石屏上方是土坡,零星散落着十几个用石头垒起的坟茔。
石屏下方则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藤蔓,将一切都遮掩得严严实实。
若拨开那厚重的藤蔓,便会发现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。
洞口,一个面色白皙的男子负手而立。
他身形高大挺拔,眉眼间透着浓浓的书卷气,正目光灼灼地望着林间小路,似乎在期盼着什么。
倘若李文学三兄弟在此,定会骇然发现,这男子的相貌,竟与他们有着惊人的相似。
山风拂过,一道身影出现在林中。
来人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,平日里总是乱蓬蓬的头发此刻梳理得整整齐齐,露出了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脸。
平日里那个撒泼打滚、不修边幅的孟氏,此刻竟显得有几分软弱与精致。
简直换了一副嘴脸。
“孟娘。”
中年书生看到她,眼神瞬间火热,痴痴地唤了一声。
孟氏见到他,眸中也燃起火热,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,声音发颤:“李郎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便扑进了男人的怀里。
李书生紧紧地搂住她,柔声道:“孟娘,苦了你了……”
孟氏在他怀里仰起脸,眼中媚意流转,摇头道:“只要能见到你,再险的路,我也走得。只要能跟你在一块儿,再大的委屈,我也受得。”
此刻的她,与在李家时判若两人。
换做任何人,也难以想象,胡搅蛮缠的孟氏,竟然有如此温柔的一面。
“都怪我没本事,至今不能给你一个名分。”李书生叹息道。
孟氏将脸埋在他胸口,声音闷闷的:“我不要什么名分,只要能跟你在一起,没名没分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李书生大为感动,牵起她的手:“孟娘,你放心,此生此世,我李青云心里只有你一个,定会对你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孟氏一往情深地回应。
“那李铁牛,没察觉什么吧?”
李书生压低声音:“咱们的事,千万不能让他知道。”
孟氏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他那个窝囊废,哄几句就信了,哪里会怀疑。我跟他说每日去王家沟的工坊上工,他就信以为真。”
李书生眼中的火热更甚,他低头在孟氏耳边吹气:“那你说,是他厉害,还是我厉害?”
孟氏的脸瞬间红透,轻轻捶打着他的胸口,嗔道:“自然是李郎你厉害。那个李铁牛,白长了一副好身板,中看不中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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