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令仪跟着李文学走了出来,挑起眉来,向西北方向望去。
只见一柱浓烟直冲天际。
张令仪眸子暗暗的闪过一丝得意!
李文学眉头紧锁:“那个方向,是我们李家沟和王家沟的祖坟位置,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。”
李铁牛也沉着脸:“可不是,这火势看着就邪门,我活了半辈子,头一回见。”
话音未落,就见门外大路上,十几个村民火急火燎地跑过,显然是去看热闹。
“狗蛋家的,你们也去看热闹啊?”
“那可不!老坟地那边走水了,这可是几十年没有的事!老新鲜了!”
“新鲜个屁!这叫不吉利!祖坟冒黑烟,怕不是要出什么大事!”
议论声、脚步声混成一团,向着起火的方向而去。
李大山十分好奇:“爹,要不咱们也去瞅瞅?”
李二河也跟着说道:“是啊爹,我也见识一下,祖坟为什么冒黑烟!”
李铁牛看向李文学,吩咐道:“儿子,你和令仪小姐在家里待着,我跟你大哥他们过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没等李文学应声,张令仪却柔声开口:“我看起火的地方离这儿不远,不如我也跟着去看看吧。而且我还有马车,还能省几步脚力!”
李文学立刻点头,道:“令仪,既然你想看,那我就陪着你。不过,你可得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。”
张令仪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,随即柔声道:“好。”
李铁牛大喜:“岂不是,我爷三个也可以跟着坐车!”
张令仪微微一笑,道:“那自然是可以的!”
李铁牛顿时觉得有了脸面:“那,我等就沾了令仪小姐的光了!”
……
等李清馨一家赶到那片石屏绝壁下时,山脚下已经站了足足百十号人。
所有人都仰着头,看着山坡上的火势。
只见坟茔地外,火苗不大,可那浓烟却滚滚如墨,一股火油味,弥漫四周。
李清馨皱眉: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点燃的干柴,而且浇了火油。
因此黑烟弥漫。
人越聚越多。但谁也没有注意,在山壁那些纠缠的藤蔓之后,藏着一个黑漆漆的山洞。
不光李家沟的人来了,王家沟那边也来了不少,两村的人泾渭分明地站着,都对着那股子黑烟指指点点。
王家沟的王里正,则站在人群前,眉头紧锁。
除了王里正,刘捕快也来了,只是缩在人群里,并不起眼。
他目光闪烁,甚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!
李清馨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。
就是这个捕快,上次孟氏和那个男人在山里鬼混,就是他跟在后面鬼鬼祟祟。
也是他,始终跟在张令仪的身边,听张令仪的号令。
此刻,他神色不对,这场火,烧得太蹊跷了,怕是跟他脱不了干系。
片刻后,李里正也带着人到了,径直走到王里正身边。
两个人凑在一起,压低声音商量起来。
李大棒仰着脖子,纳闷道:“这火烧得也太怪了,就那么一小片地方,烟倒是大得吓人。”
李三炮也附和:“可不是嘛,光看见烟了,火星子都没几个。”
李老头拄着拐杖呼哧呼哧地喘气:“老了,不中用了,走这么几步道,累死我老头子了。”
李大棒回头道:“爷爷你别急,待会儿回去我背你。”
李清馨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,落在山坡那片孤零零的火场上。
正如大棒所说,火势不大,但那黑烟又浓又黑,笔直地冲上天,生怕别人看不见。
这哪是走水,分明是故意将大家伙引到这来。
莫非,这是张令仪针对孟氏的一场算计!
她正琢磨着,人群后方忽然又起了一阵骚动。
一辆玄色的马车在一片惊叹声中停在了不远处,紧接着,李铁牛一家子,簇拥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姑娘,挤了过来。
来人正是张令仪。
“我的天,玄色马车!这不是官家才能用的吗?”
“快看那个姑娘,穿得跟仙女似的,还跟李文学站在一起。”
“你们觉不觉得……这姑娘长得有点眼熟啊?”
人群里的王有财和牛桂兰夫妇,一看到张令仪那张脸,吓得腿肚子都开始打颤,下意识地往后缩,生怕被瞧见。
上次被鞭打的险些要了命,他们可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牛桂兰压着嗓子,低声道:“当家的,那……那该不会是咱家那个赔钱货吧?这也太像了!怎么又跟老李家的人搅和到一块儿了?”
王有财死死盯着,咬牙道:“绝对不是!咱家那个赔钱货哪有这般气派?再说了,她不是被老李家那群天杀的给逼死了吗?”
牛桂兰颤声道:“我总觉得哪里不对!”
李三炮看清张令仪的脸后,也是一脸惊愕。
他猛地一拍李大棒的胳膊:“大哥啊,你快看!是王大妮!她没死!”
上次李清馨认干亲,李三炮不在场,此刻见到张令仪,还以为是王大妮,整个人都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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